这天,钱隽收到来宝儿的一封信,自妙永君死后,他就去了江南,帮着打理那边的丝织场,这几年,江南的商贸越发兴旺,东南沿海,番人的货船穿梭来往,运来那边的玻璃、铜器以及染料、金银,运走这边的瓷器、丝绸、茶叶以及其他物品,海关的税收,流水一般进了巨荣的国库,没了沈明昀,太子也让兴旺繁荣迷了眼,贪腐又在不知不觉中抬头,并有愈演愈烈之势。
来宝儿经常来信的,这封信依然讲述着身边的朋友私底下的一些抱怨,——,他们从事工商的人,聪明强干,比那些只懂读书的酸儒,对朝廷贡献大多了,可那些酸儒,哪怕一个秀才,每年有官府给予的补贴,出门还能得到民众的尊崇,有见官不跪的特权,商人们给朝廷上缴大量的税银,本该享受朝廷的优待,却反过来处处被人瞧不起,不得不忍受官员的敲诈勒索,哪怕是一个根本算不得官儿的衙役,都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商人们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大。
来宝儿在信的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小弟也觉得商人挺不容易的,那些大商人,好些也是从小商人做起来的,他们刚开始辛苦砥砺,不比农民吃苦少,也不比文人下的功夫少,但最后却落个这样的下场,朝廷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钱隽读完信,也只是叹了一声,觉得来宝儿还是不够成熟,幼稚了。文谨不知道这情况,她可是能理解来宝儿那份心思的。
不久,江南便出了一件大事,江南府总督的大管家,为了满足儿子心愿,逼着一个小商人把女儿献出来做妾,那家人不肯答应,男人竟然被诬陷下狱,女孩子和她母亲求告无门,吊死在总督管家宅邸的大门外面。
这在以前,不算什么大事的,总督都不用出面,他的管家就能把事情压下来,但这一回却没有这么容易,商人们的肚子里早就憋了怨气,先是有几个亲近的人,帮忙料理丧事,接着,去吊唁的人越来越多,出殡那天,沿路祭奠的人挤满了道路两边,看着那个商人年幼的儿子穿着孝衣,哭得悲切,好些人都忍不住流下悲愤的眼泪,不知道是哪一个,喊了一声,要找总督的管家报仇,很快便有数千人回应,气愤的群众砸了总督管家的宅子,还打伤了护院。
总督被削了面子,气愤异常,当晚调兵,抓了带头的十几个人。
江南省府的商人,气愤伤心,却无可奈何,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罢市,米店关门,菜贩停业,酒馆、缝纫、洗衣房,连倒夜香的都不干了。
总督这才着了慌,可这一次,没人领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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