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气氛正酣。
「烧烤手」里的人们大杯大杯饮着,也不在意啤酒里的渣滓和让喉咙不适的劣等酒液——他们的娱乐不多,酒水是最好的选择。
能让人做一场没那么痛苦的梦。
有人拍着桌子,聊起最近那位至高无上的,又干了什么至高无上的蠢事。
有人四处打听谁的男人断了腿,谁的妻子又和谁睡了,在一声声叫骂和尖笑中痛饮满杯。
孩子们在桌子与桌子的空隙间到处乱窜,时不时从某个篮子里抓出半块面包或剩下的薯条,塞进嘴里怎么打也不松。
年轻些的姑娘,意图更加明显,总是‘不经意’路过罗兰,然后和他打上几次招呼。
佩姬大笑,萝丝恼火,金斯莱则面无表情,像一具雕塑。
“每天都这样热闹吗?”
罗兰嚷着问。
“每周一天。”佩姬嚷着回答。
金斯莱忽然开口:“这也难怪。”
“什么‘难怪’?”
“矿区的物价不会这么低,小姐。这酒馆的定价不正常——特别是最劣等的食物和酒水。我们是旅行者,您认为我们没见过其他城市的物价?”
金斯莱双眸沉沉:“所以,怪不得这些人有钱天天到这儿享受。”
一大块黑面包才要四分之一便士,配上啤酒还有优惠。
一筐子薯条配炸鱼才要两个便士,若矿工更有优惠——可到这儿吃喝的还能有其他人吗?
这酒馆每礼拜要赔多少钱?
金斯莱盯着那盘死不瞑目的鱼,陷入沉思。
佩姬皱眉,言语间有了尖锐:“这算‘享受’?先生,您知道矿工平时都干些什么吗?喝点最低档次的啤酒,吃上几块黑面包和死鱼,就叫‘享受’?”
金斯莱的回答略显冷漠:“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享受了。”
常喝酒的人清楚,一开始的热闹并不算热闹。
真正的狂欢要到所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说话颠三倒四的时候——还没彻底趴下,心儿和脑袋瓜一块飘起来,无论白日里多么严肃,现在也只剩下了憨笑。
这时候,才是真正快乐的时光。
萝丝喝得有点多。
“这都怪你…”
她抱着木杯,双颊红润,眼神也变得湿润粘稠,像扯不断的丝线粘在罗兰脸上。
——当有人到桌前和罗兰攀谈邀饮时,这飞贼就像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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