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知道,司马康主持发行着仅次于汴京新报的汴京义报的刊行、编纂。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因为,现在汴京城里,其实傻子都知道,汴京新报背后是谁?
而汴京义报又是怎么办起来的?
特别是后者——天子亲赐活字于执政司马光。
错非如此,汴京城里,又怎么可能只有两份能够公开发行,而且大胆议论朝野内外,天下四夷之事的小报?
真当别人是傻子?
这种能赚钱,还能影响舆论倾向的事情,要真没有限制,谁都可以做,早就泛滥开了。
实在是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只有皇权默许,才能做的啊。
不然皇城司、开封府、三衙诸司。
随便一个衙门,就可以将这等胆大妄为,不知好歹,妄议朝政的家伙丢去监狱,甚至送去沙门岛了。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御史台的御史们,才能容忍自身话语权被人侵蚀。
李常在靖安坊内下了马,然后悄悄的凑到了文及甫的面前。
“周瀚……”李常轻声问着:“可发现了些什么端倪?”
文及甫回头看到李常,赶忙拱手:“李公安好。”
然后他才答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只知道,今日早上,官家身边的大貂铛宋用臣与开封府右军巡检司的官吏,在这靖安坊内,似乎挨家挨户的查问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李常问道。
“好像听人说,是询问靖安坊的民居价钱!”
李常皱起眉头:“宫中打算出钱购买民居?”
“估计是了。”文及甫点头。
这在大宋不奇怪。
皇帝花钱向老百姓买房子买地皮,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当初,仁庙时代,汴京人把房子修到了皇城根脚下,堵塞禁军巡逻通道,仁庙下诏拆毁,也照样给钱赔付被拆民居。
先帝时修皇城内环和外环,拆毁官屋、民居数百,对被拆毁的民居先帝诏‘准市价给之’。
公事如此,私事就更会花钱了。
赵官家们在这种事情上,是不会小气的。
李常越发迷糊了。
拿着勋贵们的祖宅,然后收购附近民居。
宫里面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他小声问道:“周瀚可知,当今圣上,意欲何为?”
文及甫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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