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弩车夹杂其间,鹿角摆放于外,各二千余黄头军士卒排列于后,严阵以待。
大阵最后方,辎重部伍环车为营,两千骑兵布置于内,与后方不远处大营壕门后随时准备出击的骑兵互相援应。
粗粗一点,这便是出动了二万五千战辅兵了。
对邵勋而言不算倾巢而出,但对郁鞠来说已经非常骇人了。
如此之多的精甲武士,看着还训练有素的样子,正面硬冲的损失很大,还未必有效果。
但事已至此,不打也得打。
他们若避战而走,广武必陷。
广武不战而陷,其他城池呢?退让是没有尽头的。
“杀!”前方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吼声,打断了郁鞠的思绪。
“杀!”呼喊声此起彼伏,震得广武城头的丁壮们头皮发麻,震得鲜卑牧民们躁动不安。
“杀!”第三声呼喊顺风而至。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晋军大阵缓缓蠕动了起来。
前排军士左手举盾,右手握刀,横于额前。
他们的动作很有力,步伐很坚定。
军靴践踏之处,烟尘四起,气势凛然。
许猛策马走在李家、永兴二防中间的空隙内,身后跟着二十名部曲、数名背插认旗的信使。
身处战场之中,与无数豪迈男儿作伴,这个时候你会心无旁骛,眼里只有功名与鲜血。
勇猛之人千军辟易,懦弱之人慷慨请战,一夫搏命而万夫束手,万夫酣战则天崩地裂。
敌骑出动了。
千余骑奔马而出,从正前方斜斜掠过,没有与充当尖刀的府兵纠缠,而是直扑右侧。
旗号挥舞之中,大阵停止了移动。
前排军士将盾竖在地上。
第二排、第三排将粗长的步槊前伸,警戒着少许游弋不定的敌骑。
大阵右翼,黄头军第一营两千五百步卒微微有些骚动。
曾易沉着脸上前,背上的认旗在风中呼啦啦作响。
看到他,周大等十余名军士定下了心来。
“步弓手上偏厢车!”
“盾手、枪手上前,四人一组,遮护弩车。”
命令下达之后,军心稍稳。
曾易手擎大盾,上了一辆辎重车。
弩手正脸色苍白地看着前方,只觉光线一暗,抬眼望去,原来是队主的大盾遮护在他斜上方,顿时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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