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贺傉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他愣愣地看着王氏,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不是我的主意,我——”
说罢,又垂下了头。
王氏、邵勋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王氏眼圈一红,回忆起了那堪称她十九年生命中最长的一日。
什翼犍有些茫然,他还小,听不太懂这些。
“真是个老实孩子,怎么就生在拓跋家了呢?”邵勋哂笑道:“若有朝一日你亲政了,诸部都不买你的账,要么气死,要么被忧惧而死。”
拓跋贺傉还是低着头,一句话没有,活似被老师训斥的学生。
邵勋看了看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什翼犍,若有所思。
王氏的注意力一直在邵勋身上,很快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心中咯噔一下。
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仔细思索着。
梁王英明神武,但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他曾在喝了二两小酒后,于她面前讲过如何分析局势,王氏听进去了。
再结合王昌打探的梁王生平,王氏分析了下自己的优势:一、她在乌桓人中有很强的号召力;二、梁王很喜欢凌辱失败者的妻女,仿佛不这样他就没有获得全面胜利一样,而她是女人,还颇有姿色。
她的劣势是什么?
一、什翼犍还是个孩子,而她是女人,未必能让部众信服,梁王是需要一个傀儡,但不需要无用的、部族不断离散的傀儡;
二、与她的某些优势相关,那其实也是劣势,梁王不缺女人,但缺有身份的战败者的妻女,他搞不好想将她收入房中,长期享用,细细回味他这一生的功业,因为她就是他功业的证明,还是活的。
优势劣势之下,机会在哪里?
威胁又来自哪里?
王氏站在那里,反复思索、权衡。
但想着想着,又觉得很累。
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控制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有些哀怨乃至怨恨地看了邵勋一眼。
梁王曾经给她带来了一份难得的惊喜和感动……
“拓跋部余众已经西奔,投靠翳槐了。”邵勋说道:“俟亥氏亦举东木根山而降,告诉我,纥那去了哪里?”
拓跋十部之中,普、达奚、拔拔、俟亥四部投靠了王氏母子,另外五部及半个拓跋部投靠了翳槐。
看起来后者占优,其实不然。因为东部、中部地区大量乌桓人是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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