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域风情,受到了不少观众朋友的喜爱。
愿我后生,常为君妻,好丑不相离。
今我女弱,不能得前,请寄二花,以献于佛——
《佛说太子瑞应本起经》
一、朱砂佛印
历史上鸿蒙初辟的时期,颟顸、野蛮、酷虐与巫术、卜噬、图腾一起,拥有着不可抵御的权势。有史学家把它比作恶魔,手指粗硬,指节稍稍用力地弯曲便有裂帛一样的声音传出来。许多无妄的生命在它的操纵下陪葬。在长达几千年的蒙昧里,文明被撕裂成片,然而它们学会包容,织成一张网,反过来将野蛮在潜移默化中同化。
月印臣想起上面这段话是在火车上,过了甘肃省境的界碑,透过车窗可以看见满片枯萎的红柳白杨和飞扬的万里黄沙。它们将荒芜之气延伸到了人类文明的边缘,如果这种人为的环境破坏是野蛮的蚕食,那么文明又将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同化它呢?
她微微蹙起了眉,眉心有一块小小的暗红色的伤痕,仿佛一颗美人朱砂。
报考研究生的时候导师都开她玩笑说她不应该学绘画的,应该报考古——她的长相象极了古代的女子:削尖的下巴颏,白净的双颊以及眉间的一颗“朱砂”。任谁看了都以为她生于古代!
她总是淡淡地微笑,像宋朝画中走下来裙裾盈盈的女子。宋画重在点染与皴墨,宣纸上面的痕迹教人看着心里也象晕起这么一层或深或浅的墨色一样。所以月印臣自己也觉得自己像幅在时光中慢慢湮开的宋画,淡淡的喜怒,淡淡的哀愁,仿佛普渡众生的佛,嘴角抿地慎重,叫人想不出它是愠是喜,是恼是乐。
这样情感不流于外的女子是不适合谈论感情的,她这样想。
她的手上有一条哥哥送的手链,青色的木质镂刻成七枚莲花的形状,五枚在正中,两枚居于两侧,用不知什么质地的黑绳串着,样子古朴美丽。这条手链在邮政局里面躺了一个多月,江和去帮了取了回来,他冲她开玩笑说“你哥哥真奇怪,这种东西也巴巴的寄给你”。没有谁看见月印臣发过那么大的火。然后她跟大学里唯一交往过的江和分手。她在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火,只是隐约觉得江和不应该亵渎了哥哥远远捎来的一份情谊。
也许在印臣的心里,逐酹一直是一位让人值得尊敬与景仰的神灵,甚至连她小时侯被逐酹失手打伤而在额间留下的一小块伤疤,她都觉得像是苦难中神为了解救她而留下的一枚泥痣,和着血液,变成暗红色的印记幻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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