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发,兼之我曾沦落风尘三五载,早就不是那般天真纯稚的官家千金,我看出魏信对我的情谊日消月减,但我总还奢望他有朝一日能回首垂怜。
直到这一回,直到这一回他说他要娶平妻。
我实在是忍耐不下去。
本朝虽然也有男子娶平妻的先例,但那大抵都是事出有因,或是昔年帝姬公主之类下嫁不可
为妾,故以平妻之礼待之,又或许是因为男子原先的妻子缠绵病榻,不能生育或是资质愚钝不堪执掌中馈,这些都是男子再娶平妻进门的理由。
可如今呢,魏信要娶的那个尚书千金并非帝姬公主,而我作为他的妻子,庆阳侯府的主母,隐哥儿的母亲,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力求面面俱到,不落人口舌,自问即便做不到阖府上下人人称赞,起码也该叫他把我的辛劳看在眼里。
哪里知道,他会说要娶平妻。
“夫君,你非要娶这平妻不可吗?”这一晚,我再次站在他面前,执着问道。
魏信坐在离我不远的矮凳上,闻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几分厌烦,“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些年小皇帝大了,渐渐有了掌权的心思,对我不复以往的信任依赖,崔尚书势大,却是小皇帝生母的娘家,一旦我娶了崔沅,一来在朝中又得一助力,二来也能让小皇帝放下戒心。”
“那我呢?我怎么办?”我凄凄问他。
魏信啊,他总是有那么多的道理,这些都让我在他跟前像是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一般。
“只是一个平妻,又不会动摇你在这侯府之中主母的位置。”魏信被我缠问得烦了,朝我冷脸道,“你这些年未免恃宠而骄了些,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吗?”
我恃宠而骄?
我闻言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之色,惶惶问他,“夫君,你可记得昔年你曾说过要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说郎心妻位,定要叫我两处得兼,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这些话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的话并没能触动魏信的心肠,只是叫他眉间的厌恶之色愈盛。
“这两年我每纳一个通房妾室,你都把这话拿出来同我理论一遍。”魏信冷笑道,“你且出府去看那满朝文武百官,谁家的男子会只守着一个女子过活?从前纳妾之时我念及与你糟糠情分,对你多加容忍,没想到现今你仍是如此不识大体,果真是个妒妇。”
“况且你进府多年,却不曾为我生下一个嫡子……”
听到这里,我一时愣怔,虽然半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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