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先生?”
梁渠回头一瞧,顿感惊讶。
他此前觉察到有人靠近,没想到会是司恒义,曾经上湖书院里,教他识字的先生。
“别!”司恒义后撤两步,“梁大人当面,可不敢当先生二字。”
“既教小子认字,自是一辈子的先生,司先生仍于书院内任教习?”
数年前的司恒义二十七八,模样年轻,朝气蓬勃,容易让人亲近,如今蓄上了短须,渐入中年,穿件青灰衫,虽说瞧着更有几分文人气质,却也失去了那份亲和。
司恒义失笑。
“数年光景,你从河长当到了水衡尉,我不及你,倒不至原地踏步,如今升个小职,多管个院务,每月能多出二两月俸,怎么,跑来看双修之书,寻到了心上人?”
“司先生此前不曾收到糕点?”
“哦,记起来了,我倒说平白无故,送什么糕点,原是喜饼!”
司恒义恍然,再看屋外,立即拉住梁渠手臂往外。
“难得来趟书院,梁大人留幅墨宝再走!让后生们瞧瞧,同一个书院的前辈,如今大顺最为年轻的大武师,究竟有何等风采!”
“这……”梁渠塞书回架,不太情愿,“我书院单上过半年,未对书法有研究,恐怕写不出什么东西来。”
“无妨。”司恒义教过梁渠,对方写字是个什么水平再清楚不过,“你是狩虎大武师,力量控制非同凡响,自己的风格没有,仿照旁人的来便是,无需担心,书院里多的是临摹贴。”
话已至此。
再拒绝不礼貌。
获得同意,司恒义扭头向山长汇报。
不消片刻,所有的教习纷纷停下教书,各个教习室内的学生全涌出来,围绕池塘,叽叽喳喳,嘈杂一片。
学生的年龄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下至八九岁的启蒙儿童,上至十四五的“老生”。
“梁渠是谁?”
“不认识。”
“嘶,你们乡下来的?梁渠都不认识?十八岁的大武师,天底下独一份,走过午门的主,我爹和我娘全猜他多少岁宗师,今年已经快二十了吧?”
“我说耳熟,瞧着和咱们差不多大。”
“长相怪英气,人真好看。”有女学生交头接耳的议论。
“一般,不如我好看!”
“再一年,我也能去练武,到时候我来破这个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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