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却很有些笑意:
“当年所谓三元,姓唐的天赋最不堪,明明十五岁了,才修个练气二层,胆子却最大心最狠,如今看来其实不然,迟瑞也看走眼了,这个司伯休才是最狠的。”
“求『集木』…好想法…好道行!”
司伯休当年证道的道行、心计、胆魄,哪怕是隋观见了都要赞叹几声,远非迟尉能比,叫他眯起眼来:
“只可惜巫觋绝迹,木德委和不兴,『集木』空悬,否则真让他借此成了道,也是一大趣事!”
宁婉知道元修死前的一系列举动必有原因,只是她道行不高,看不太清,如今看来是借了杜青的位格,有些太岁头上动土的味道,哪敢插嘴,却见隋观坐直了身子,笑意渐渐消失:
“可惜,迟家人本还有用的。”
整片渌葵池的气机瞬间凝结,如同寒冬,宁婉心中暗暗绝望:
‘司家、鄰谷家合力,诸家煽风点火,李家掘墓,埋了他迟家,如今却要我来面对!’
她轻抬螓首,恭敬地道:
“迟家为诸家所复仇…晚辈出关时,已经举族覆没…”
上方的男子微微一笑,那张脸竟然有了妖邪俊美之意,从主位上起身负手,整片渌葵池中如同春风解冻,暖洋洋一片和熙。
“无妨,能差遣即可,无非多死些人。”
“不过有个迟步梓,如今跑到东海去了,不但去了东海,还去了蓬莱,他胆子也大,试着修起府水来了。”
隋观目光意味深长,道:
“你们青池,净出野心勃勃、才智敏捷之辈…我看了看金羽,多出长袖善舞、变化莫测、擅阴计的人物,都是张元禹的位格所致,看来你们也是上行下效,受了杜青的位格影响罢!”
宁婉低眉不语,心中暗叹。
眼前的男子却一步步从高处下来,渐渐踱近,轻声道:
“府水失了浩瀚,余位从此不应,闰位却还能试一试,他自然是个聪明人,无论在不在,至少取来修,如今之世,也正得其时,只是龙属未必肯让。”
谈到龙属时,这男人的双眼之中闪过几丝深深的阴冷,面上却兴起笑容来:
“那几条孽螭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北海龙王的心比他那几个兄弟大一些,却大不到哪儿去,有他的苦日子过…”
宁婉听他左一个张元禹,右一个杜青,前一个石苌后一个龙王,心中早已是又惊又惧,听到耳朵里都觉得亵渎,好不容易把话扯到迟步梓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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