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闻言附和道:“就是,四哥前年折了桑树,转过头冤枉我们姊妹弄断的,惹得我娘好一番责打!”
李惟俭顿时大笑不已,道:“那桑葚都进了你们俩的肚子,不打你们打谁?”
一行人等说说笑笑,簇着梁氏与李惟俭往宅院里行去。不多时过得二进院儿,转眼便到了正房前。
遥遥便见内中端坐一老者,瞥见李惟俭,老者抬手撑在桌案上,好似要起身,却又抄起茶盏来,慢腾腾饮了一口茶水。
李惟俭进得内中,撩开衣袍跪拜下来:“大伯,侄儿李惟俭有礼了。”
李守中强忍着动容,板着脸应承一声,说道:“自家人不用多礼,俭哥儿起来吧。”
梁氏好似正赶上更年期,瞧着李守中这般装模作样,顿时皱起了眉头。
待李惟俭落座,李守中便问:“此番受命南下,差事办得如何了?”
李惟俭简略说了蔗糖务与水泥务,前一桩李守中还不知,只因广州距此太过遥远,可那水泥务引得江南震动,无数士绅为之奔走,便是李家老宅都有金陵士绅求上门来,只求买上一些水泥务的股子。
李守中道学先生一般的性情,最是瞧不上奇巧淫技,可这水泥务却是不同。造石塘省了大半抛费,修正河道、修筑石塘,防水患不说,还圩田无算,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因是李守中便是再不待见实学,这会子也与有荣焉。不过当着侄子的面,李守中自是不会表露出来。
李惟俭说过这两桩事,转而又道:“过两日侄儿还要去一趟当涂,看看能否在当地设立铁厂。”
李守中略略颔首,问道:“林盐司于你有提携之恩,此番可曾去扬州看望过林盐司。”
“回大伯,看过了。林叔父情形极糟,只怕就这几个月了。”
李守中蹙眉道:“可惜了……”
林如海正经科举探花,又值馆阁,乃是清流出身。李守中与其素无往来,却天生亲近。感叹了一番,李守中转而道:“近来可看了邸报。”
“看了。”李惟俭硬着头皮应承一嘴,心下暗忖,到底还是要提起恩师啊。
“哼,你那老师多行不义,此番被打入天牢,也就是今上宽宥,换做前朝定会剥皮充草!俭哥儿这般年岁,识人不明也是有的。老夫在朝中还有几个故旧,回头俭哥儿上书一封,揭露此獠行迹,以为切割,免得引火上身。”
李惟俭讪笑着不语。这依旧是养育了自己的亲大伯,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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