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得往三姑娘、四姑娘处送冰块,二姑娘歇着吧,我走了。”
平儿走了,迎春闲坐了,拿起络子来却怔怔出神。想起俭兄弟素日种种,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羞人处……她心下纳罕,往常被他轻薄,心下羞怯不说,过后总是有些别扭,生怕传扬出去。
这小半年不曾见,夜里梦了七、八回,每一回都是在轻薄自己。而今想来,竟隐隐想念那轻薄。
喟然一叹,迎春收摄心思,略略打了几下络子,忽而便见一旁的大丫鬟司棋也怔怔出神。那面上的神情,依稀就像是照镜子一般。非但如此,司棋还咬了手指,面腾红晕,引得迎春顿时身下凉意袭来,不禁并拢了双腿。
“你——”
司棋回神,纳罕道:“姑娘有事儿?”
二姑娘心下气恼,又不知如何开口,便道:“我有些热,你去将那冰块采一些进来。”
司棋应下,挪动莲步而去。迎春嘟了嘴,心下竟有些吃味,想着下回可不叫司棋来援手了……瞎!自己怎地这般不要脸子了?
迎春埋头被褥里,就差抱着被子来回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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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给探春、惜春送过冰块,便转向梨香院。
平儿自是个周到妥帖的,只因薛姨妈今儿与薛蟠一道去了王家,至今还不曾回返,家中只余下宝姑娘,因是这才最后送来冰块。
出得东角门上了夹道,抬眼便是俭四爷曾借住的东北上小院儿,如今却拨与了薛蟠居住。虽不曾明说,平儿却知这是薛姨妈怕薛蟠在外间惹是生非,与王夫人商议过,说动了老太太,这才将薛蟠打发到了此处。
那院门敞开着,内中莺莺燕燕嬉笑着,多是薛蟠收了房的姬妾。平儿心下厌恶,只觉物是人非。
快步而行,不片刻到得梨香院前,却正好撞见回返的薛姨妈。
见过礼,道明来意,二人便一先一后入得内中。
宝姑娘听见响动迎将出来,三人自是一番言语寒暄,这才入得内中。
平儿便道:“这冰块不是府里采买的,却是我家奶奶今儿去的俭四爷府上,那傅姨娘说家中存多了冰块,这才送来一车。二奶奶便打发我四下散散,人人有份。”
薛姨妈笑道:“哟,回头带我谢过凤姐儿。”
平儿笑着颔首应下,又道:“是了,听闻内府那水务股子,这一二日就要分红,姨太太可莫要忘了。”
薛姨妈就道:“我今儿也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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