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爵位虽诱人,可又如何比得过俭四哥创下的家业?如今私底下都在传闻,说李家每岁单单股息就能分得百万两上下!百万两啊,薛家极盛时也不曾有这般多活钱!
宝钗听得此言再也绷不住,扭过头来眼圈儿就红了。
那正室之位原本唾手可得,偏偏造化弄人,到如今好似形同陌路。恰此时宝钗瞧见二姑娘迎春上得登仙阁来,也不敢扭头,只慌忙道:“二姐姐回来了,我须得让地方了。”
宝琴笑着道:“是了,姐姐是要让地方了。”
宝姐姐心下又是刺痛,强忍着心绪与迎春说了两句,随即便推说要去更衣,待下得登仙阁来,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掩面啜泣着一路往大观园回返。
随行的莺儿心下纳罕,却也知此时不好当面问询,只陪在一旁劝慰着。待过了凝曦轩,宝姐姐收拾心绪,吩咐道:“你去与傅姨娘言语一声儿,就说我身子不爽利,此番先回去了。”
丢下这一嘴,宝钗过了角门匆匆往蘅芜苑回返而去。莺儿听了吩咐,紧忙又去登仙阁寻傅秋芳言说。
傅秋芳听得此言,赶忙追问了几嘴,莺儿随口推说道:“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毛病,不打紧的。”
傅秋芳颔首,这才放莺儿而去。
屏风这边厢,一众金钗心下纳罕。二姑娘方才又得李惟俭安抚,这会子心下熨帖了许多,便好奇道:“方才还好好儿的,怎地宝妹妹这会子就闹了毛病?”
一旁的宝琴就笑道:“如今暑气正热,没准儿姐姐热毒症犯了也说不定。”
二姑娘便道:“是了,素日里瞧着她好生生的,险些忘了还有这般毛病。”
由是不再提及宝钗,转而伴着评弹吃茶、说笑。
宝琴一边聆听三春、黛玉言语,时而插上一嘴,心下却好似久旱逢甘霖般畅快。且不说薛家大房、二房本就积怨已久,单说宝琴自入得荣国府,堂姐宝钗因着贾母对宝琴另眼相看,几次三番捻酸吃味,言辞之间阴阳怪气,聪慧如宝琴又怎会听不出来?
只是当时形势比人强,虽明知宝钗有意针对,她却只能权当不知、遮掩过去。待转而入得竟陵伯府,情知俭四哥收了红契,宝琴从此便有了依靠,自是再不怕恶了大房。
方才宝钗言辞探寻,宝琴又怎会不知其心思?盼着姊妹好,又怕姊妹比自己個儿好。世间人性,大抵都是如此。
于是宝琴干脆顺势而为,用那模棱两可的言辞生生气了宝钗一回。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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