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才堂姐宝钗失魂落魄而去,小姑娘心下暗笑不已。待笑过了,转眼见李惟俭施施然回返屏风那头,宝琴又将那窃喜的心思抛诸脑后。
她心中自然对俭四哥十分满意,能得这般良人已是难得,总好过去给那世家大户的子弟做填房。她知俭四哥痴迷于她的颜色,却不满足于只是如此。
她读过书,又随着父亲走南闯北,深知‘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纵观府邸中的女子,好似只有傅姨娘与红玉才知此理。
宝琴不想着搬弄是非,也不想害人,只想着如傅秋芳那般为俭四哥臂助,如此年老色衰之时也不会被其弃之如敝履。
暗暗拿定心思,宝琴端起茶盏来小口品了,抬眼忽而便见斜对面的黛玉正笑吟吟地打量着自己。宝琴顿时心下一惊,总觉黛玉好似瞧出了什么似的。
她面上慌乱一闪而过,转眼间笑颜如花,说道:“林姐姐生在姑苏,料想必听惯了这评弹?”
黛玉就道:“评弹又不止在姑苏流传,琴丫头在金陵不也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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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到得下晌,评弹撤下,又换了徽班唱戏。李惟俭不耐看那咿咿呀呀的戏曲,只让一众姑娘来点。
待唱过两折,贾琏匆匆而来,却是熏熏然,也不知在何处饮了酒。
贾琏到得近前笑着拱手:“来迟一步,俭兄弟莫要怪罪。实在是冯紫英今日有事相邀,本待过了晌午便回,谁知被他强灌了几杯。旁的不说,我先自罚三杯。”
李惟俭眼见贾琏这般,哪里还敢让他自罚三杯,赶忙上前止住。王熙凤不知何时行将过来,蹙眉嗔道:“你这般情形,再来三杯只怕就要醉死过去。”
贾琏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区区三杯又算得了什么?莫非俭兄弟舍不得家中美酒?”
李惟俭眯眼暗忖,琏二哥自打承嗣之后似乎有些飘了?左右他先前为着大姐姐李纨方才与贾琏、凤姐二人交好,如今凤姐因着营生与自己绑定再也分割不开,如此又何必在意贾琏?
因是他便笑道:“我若再拦只怕琏二哥过后说我小气,也罢,旁的美酒不好说,这惠泉酒管够。”
当下命人为贾琏斟酒,贾琏大叫‘爽快’,霎时间连饮了三盏。他此前本就熏熏然,又见了风,此时三盏酒下肚哪里还遭受得住?顿时腹内翻滚,头一歪顿时喷吐起来。
王熙凤见此顿时就恼了:“叫你别喝偏是不听!快来人送二爷回家。”又与李惟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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