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拖在地上,带出钻耳的声响,在两名武德营卒的押解下,盐州知州刘访被带进堂来。枯坐已久的王玄真放下手中的调查资料,抬眼看向刘访,他本是没有打算见此人的,不过,这毕竟是来到榆林开的第一炮,稍微重视些,也是应该的。
刘访其人,四十岁上下,正值仕途的上升期,加上有王祐这个后台,倘若没有经历此次变故,前途可期。
因而,当武德司的人进入州城,闯入州衙,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拿下之时,他是既惊且怒。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何况是断人仕途,事实上,被武德司盯上了,甚至直接动手了,可想而知,前途渺茫,甚至性命能否留下,都要打一个问号。
这是一个典型的文臣,过去名声也不错,风度偏偏,有士大夫风采,常为人称赞。哪怕到此时,仍旧坚持着他文人忠臣傲骨,步伐虽然沉重,但十分坚定,身上虽是囚服,但仿佛仍穿着华服,一副坚贞不屈的姿态。
可惜,对他这番做态,王玄真没有半点感触,只是像盯猎物一般打量着刘访,淡淡道:“听说你想见本使?”
这是一种俯视乃至蔑视的姿态,仿佛刺痛了刘访一般,只见他死死地盯着王玄真:“鹰犬,如此迫害忠良,不怕天谴吗!”
见其身陷囹圄,还如此狂妄叫嚣,王玄真眉头当即皱了下,不过,对于这些文臣,他也见多了,心中不免嘲弄,淡淡道:“倘若刘知州见我,就是为了发泄这些无谓的怨恨,那么,本使公务繁忙,恕不奉陪!”
此言落,刘访不由面色一滞,眼神微凝,与王玄真对视了一会儿,注意到其目光中的冷冽,刘访也收敛起了伪装,沉声道:“本州身犯何罪?”
“盐州虽是边远之地,但以刘知州的地位,想来消息不当闭塞,对于关内、陇右、河西之事,当有所听闻才是。此前被我武德司拿下的官员,所犯何罪,知州就犯何罪!”王玄真平静地应道。
一听这话,刘访终究按捺不住,怒斥道:“武德司就如此肆无忌惮?刘某任职盐州六载,虽然丰功伟绩,但自然勤恳,不敢懈怠,上无负于朝廷,下不愧于百姓.”
听刘访调子唱得这般高,王玄真顿时哂笑着打断他:“本使此番赴西北,身负重任,武德司行事,虽偶有狷狂,然从来有的放矢,绝不无罪加诛!知州因何受缚,难道不自知吗?”
王玄真说出这么一番话,刘访顿时面露纠结,陷入了沉思,似乎当真在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良久,刘访抬眼,语气坚决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