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涕零道。再没有比上司主动替自己解释,更让人感动的了,此时此刻,刘继昌只觉太子殿下再贤明不过了。
刘旸心中显然也是有杆秤的,倘若以此追究,那包括刘继昌内的历任知府,恐怕都有责任,还能就此追责问罪吗?就拿上一任的吕端来说,他的为政操守是饱受赞誉肯定的,连他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也可以就此得出一个结论,南城贫民窟的出现,显然不全是知府的问题。
「但是!」没等刘继昌高兴几个呼吸的时间,刘旸话锋一转,又道:「履任一年,既察其情,为何不想方设法处置改变?
即便救不了贫,改善措施也拿不出来吗?那些地痞无赖,那些的欺穷民贼,不能肃清?那些粗暴执法,动辄打骂的差官,为何不约束?
百姓穷困尚能求己,治安恶化、风气败坏,就是官府的过失。我今日一直在想,官府不作为,民何以安?」
「殿下训斥得是!是臣施政不当,忽视南城民情,甘愿领责!」听刘旸这一番责难,刘继昌也不敢辩驳,老实听训。态度摆得很端正,脸上也挤出一点愧疚之情。
见状,刘旸又仰头长叹道:「东京历来以清净著称,路无腐叶,道无遗
尘,怎么在南城四坊内,确实粪土不清,污秽遍地?已经穷困到,连收粪者都不愿去的地步了?」
「还有,说起来,或许朝堂诸公们都不敢相信,在东京城内,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乞儿!朝廷早有政策,对于那些不是生产的无产无业者,尽数徙边,为何不执行到位?」
听刘旸说到这儿,刘继昌下意识地道:「殿下,开封府对于无业者,都有针对性的迁徙,只是,困难如何甄别,且多不愿徙边,甚至刻意躲避逃脱。
至于那些乞儿,更多的,还是一些老弱病残,即便徙边,也无法在艰苦的边地生存,在城内,尚能讨得一些衣饭,维系生存......」
「鳏寡孤独者,开封府就没有救济措施?他们又能费多少粮布?就这么不闻不问,看着他们,孤苦无依,凄零乞食?」刘旸当即责问道:「开宝盛世,是不是与他们无关?」
刘旸这句话,乃是情绪之下的随口一问,然而,却似乎道出了某些事务的本质。刘继昌沉默了,面对有些激愤的太子,他并不敢违逆,然而,听此问,终是忍不住道:「殿下仁心,胸怀天下万民,臣敬佩不已。
然而,非臣恻隐难动,只是,有些穷困,实难救济。朝廷也非全能,以开封府的财力,或可施以援济,然此状又何止于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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