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暂时就不回去了,我要待在洛阳,就当陪你娘了!朝廷迁移之事,就由你来安排!”
在进入紫薇城之前,刘皇帝又特地把刘旸叫到身边,这样吩咐道,一副要远离开封宫城那个伤心地的样子。然而根本原因,还是刘皇帝认为,开封待了十年之久,也该换换,轮到洛阳了。
即便十一年未归,洛阳还是崭新如初,每年内帑在宫室维护保养上的花费巨大,洛阳宫虽新,但由于规模庞大,每年所出几乎不下于开封宫城。
此番,为迎帝驾,宫廷内外,便早早地经过一轮整葺,紧急抢修,因此再见洛阳宫,仍旧给人焕然一新之感。不过,此时的刘皇帝,注意力自然不在宫室情况上。
东京崇政殿,西京垂拱殿,几乎代表着刘皇帝人生的两个阶段,以及执政风格的变化。
只不过,自封禅之后,刘皇帝常住崇政殿,但权力下放,除了个别事务,基本不过问政事,心安理得地当着甩手皇帝。如今,回到西京,再居垂拱殿,却也未必会束手而治了……
太子等人求见,不见,也不需人陪,连近些年最受宠爱的小周宜妃也没得能够侍奉御前的机会。刘皇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一个人独眠孤枕。
翌日清晨,暮色深沉,天还未亮开,刘皇帝便早早醒来,在宫娥的侍奉下,洗漱着衣。
符后归葬,似乎也连同着把刘皇帝的悲伤、痛惜等情绪一起埋葬了,这一觉后的刘皇帝,则更加内敛,整个人身上仿佛武装上了一层坚硬的保护壳。
王继恩早早地前来请安,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复命。过去的一夜,刘皇帝睡得很沉很安稳,但西京城内却是一片忙碌。
对于驻留西京,很多人都有所预料,但是直接把朝廷迁回洛阳,却有些出乎意料了。当然,真细思之,又没有那么奇怪,当初封禅之后移驻开封的情况是何等相似,只不过这一次,还是有些突兀罢了。
只是,刘皇帝决定了,底下人也只能遵循其意志行事,不敢质疑。洛阳这边,基础设施还是很完善的,搬迁重点还在人事活动上,推进起来虽然繁琐,但绝不困难。
相比之下,对贵族官僚们的影响,就要大得多了。且不提那些隐于表面下的利益纠葛,就一个安置问题,便能让人手忙脚乱。谁能想到,给皇后送殡,出来就不返回了,得跟着搬家,大部分人事前都没有任何准备。
达官贵人们奴仆众多,在西京多有府邸产业,问题倒不大。宫人有宫廷,士卒有营宿,苦的是那些中下层官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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