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是老泪纵横,当着传谕使者的面叩拜不已,感恩戴德,直道陛下没有忘记他们这些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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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中,各处虽然还保持着丧期的各种装饰,但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帝国已经基本彻底告别开宝时代,历史也将翻开新的一页篇章。
在开宝三十年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中,自皇帝以下,整个中枢朝廷,都只忙着一件事,新皇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的重要性,用再严肃的词来形容也不为过,对于刘旸来说,是正式宣告他对帝国统治的开始,也向全天下的臣民宣布,你们迎来了一个新皇帝。
对那些公卿大臣们来说,也是不遑多让,在开启一个新时代之前,有太多的利益纠葛与权力斗争,一个混乱多变、充满不确定性的时期,所有人都得为了自身的权势、利益去做抉择、纠缠、争斗。
相比于新皇的从容,帝国权贵们可就要紧张得多,此前已经试探出来了,新皇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其仁厚也并非能让他们轻易拿捏。
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所有大臣来说,都有人悬在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谁也不知道自己在新朝会处在怎样一个位置,所有人又都想有一个好的位置。
与大典之前的各种角力相比,此前发生在国丧期间的各种纷扰,只能说是开胃小菜了。而在这个新局面下,作为皇帝的刘旸则开始掌握主动权了,这是皇权赋予他的优势,并且会越来越大,借助此势,也只会越来越从容。
大殿首先一件事,便是大典日期,这一点倒没有太大的争议,定在来年正月朔。
广政殿,对于这里,刘旸再熟悉不过了,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他能有三百天都在政事堂理政。然而,自世祖皇帝梓宫还都之后,便再没踏足过此地。
因此,当再度驾临广政殿时,刘旸甚至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几乎是习惯性地坐到那面他过去日常处置国务的大案上。接受政事堂宰相们参拜时,那种身份转变带来的异样感也再度浮上心头。
这段时间,大伙都很积极勤奋,轮值制度形同虚设,所有宰臣每日都是按时到岗,一待就是一日,除了因潘美病逝而空出的枢密使之外,就连兵部尚书高琼也是这般。
就是高琼,心里也清楚,政事堂议论的,往大了说都是关乎帝国未来的大事,往小了说则关乎军政诸部司的利益,若是不插上一手,谁知道会不会被这些面善心黑的文臣给算计了。
刘旸则玩味地看了眼高琼,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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