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种复杂且沉重的心情,刘旸打算再往外走走,帝国这么大,他想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不过,这个念头被近随们竭力打消了,微服渡河,离京百多里,就已经让他们紧张不已了,哪敢再让皇帝走远,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如欲远行,是必须准备好卤簿仪仗,随从臣子官兵,銮驾的安危必须得到绝对保证,这是对皇帝的负责,也是对国家,对天下百姓的负责,一番话说得刘旸都不便反驳,只能按下心中那股被激起的热潮,暂且回京。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从剑南道传来了一则消息,一则噩耗,剑南道布政使潘佑死了,还不是正常死亡,就丧报上言,潘佑死于乱民刺杀。
又是剑南,又涉及到布政使潘佑,在收到这则消息的第一时刻,刘旸便想起了前次王审锐对潘佑的弹劾。而这一份丧报,里边隐含的内容,可比上一次还要丰富。
虽然很完整,对潘佑死亡的前因后果以及遇刺情况描述得很详尽,但是带给刘旸的异样感却更加强烈,值得推敲的地方太多了,什么乱民,会想着去刺杀堂堂的布政使,一道主官,偏偏还成功了!
纵然先不深究背后的隐情,就表面来看,布政使遇刺身亡,放眼大汉立国四十七年,这都是头一次,简直是耸人听闻,离谱之极,这就是一场对朝廷赤裸裸的挑衅。
如果真如奏报上言,这真的是一干乱民所为,那他们的能量也太大了,胆子也太大了!因此,对于剑南奏报,刘旸只相信一件事,那便是潘佑之死,至于其他,都值得商榷,甚至于未加调查之前,全部表示怀疑!
急匆匆返回洛阳后,刘旸直奔政事堂,就潘佑遇刺事件进行讨论,可谓是大发雷霆,天威震动,这是必要的态度,也是这段时间糟心事多了,刘旸对臣下们的一次宣泄。
当然,宰相们也能理解,潘佑之死,事情实在太重大了,就是他们这些饱经世变的老臣,闻之也不禁瞠目结舌,倍觉惊悚。这件事情,往怎么严重了看都不为过,不管背后有怎样的隐情,这都是对帝国统治的公然挑战,是绝对零容忍的事情。
因此,对于剑南之事,众相公倒与皇帝是一致的,中央的权威必须肃立,朝廷的统治必须维护,潘佑之死以及剑南之政也必需彻查
当场,诏制便从速拟好下达,着有司选派要员干吏,赴成都调查,同时让剑南道那边把更详细的情况奏上来,朝廷必须要一个清晰而明确的交代。
另一方面,潘佑之死也难免牵动起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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