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刘文涣脸上尽是默然,一句话也不说,只冲其点了下头,便往里去了。
刘文济倒也不觉尴尬,只是从后望着刘文涣背影时,幽幽地叹了口气。兄弟俩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克制,过去也没少龃龉,但更多是理念作风上的冲突,然而那时的争论拌嘴,比起如今的“对面而不言”,却多少还有一点兄弟之情。
皇帝居室内一片灯火阑珊,刘旸远没到就寝的时间,依旧埋头,翻阅着各方上呈的奏报,只是,秋夜寒凉,身上加了一件袍子。
直到刘文涣入内行礼,刘旸方才放下手头的奏章,目光复杂地看着意志消沉的长子。而刘文涣,也像根木头一般跪在那儿,也不动弹,不过,大概也是这三年来第一次,刘文涣敢于抬头直面皇帝的审视。
父子俩对视良久,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由刘旸率先开口,以一种怅然的语气道:“朕知道,这三年来,你受委屈了.”
这个秋夜,刘文涣在刘旸这儿待了很久,父子俩秉烛长谈,这是三年多年,父子俩第一敞开心扉聊天,也共同面对当初那件谁也不愿意提起的往事、丑事。
刘文涣的心结显然没那么容易打开,但在这个秋夜,他哭了不止一次,过去三十多年都没流过这多的眼泪。
就在翌日,刘旸下诏,封皇长子刘文涣为安南王,几乎将整个安南道封给他,同时赐予的,还有当年他率军夺取的真腊四州。至此,奠定了中南半岛上三王共食的格局。
北真腊那四州就不说,关键在于安南道,过去三年,在寇准的经营下,发展还是很不错的。显然,这是一项大方的分封,对于长子,刘旸还是很爱护的,这也几乎是刘旸皇帝生涯中唯一一次私心盖过公理。
淀山湖,地处苏、秀、上三地交界处,在冬季到来之前,由王玄真陪伴着,皇帝刘旸亲临此地。
伫立湖畔,任由湖风吹得白须飘扬,刘旸注视着湖水,默默地倾听着王玄真关于他当年开凿新塘,勾连三江一海的计划,并把当年对赵王刘昉的一番说辞输出给刘旸。
而对于此事,刘旸认可其态度与眼光的同时,也表示道,人的一生有穷尽,有些事情是做不完的,只能留给后人.
雍熙十三年的南巡,大概是刘旸出巡最长的一次,前前后后,在南方待了一年多,自江浙而下,经赣闽粤,从两湖北上还京,和世祖晚年一般,亲自用双脚丈量南国江山、无限风光。
同时,这也是刘旸人生最后一次出巡,回京之后不久,便卧病在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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