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那套规矩与制度,依旧长久地指导着新朝的君臣,也约束着体制内的所有人。直到,有人冒头打破这种惯性与平衡
少年天子刘文澎,既没有世祖皇帝的雄才大略、天命所钟,也不如太宗皇帝多年积累、坚忍不拔,实事求是地讲,他并没有把控大汉帝国这艘巨轮的稳定航行的能力,至少在继位之初,他不具备这样的手段与实力。
因此,他无法像他的祖、父一般,主动积极且迅速地树立自己的权威,在帝国上层注入自己的意志与理念。
萧规曹随,垂拱而治,做一个太平天子,未尝不是一条“康庄大道”。然而,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大汉帝国的君主专制体制中,皇帝拥有太强的主导权了,而帝国的政治生态中,也早已注入了“强人政治”的基因,即便是那些温文尔雅的高官儒士,在帝国权力的角斗场中厮杀起来,那也是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因此,平康时代的平静,只维持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时间里,小皇帝刘文澎高居宝座,学着、试着怎么做一个皇帝的同时,并不能完全享受作为大汉帝国最高统治者的全部权力,军国大事皆有雍熙辅臣操持,国家政令悉由政事堂发布,用那些辅臣的话来讲,天子年幼,还需读书明理识政,至于政事,自有老臣奉太宗遗诏操持。
且不提皇帝刘文澎对此作何感想,继位不久,权威不固的少年天子,对帝国那套运转成熟的机制,实则并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处于一种空拥宝器,而不知运用法门的状态。
而对这种臣权盖过君权的情势,最不能容忍的,也最先发作的,乃是升格为太后的慕容氏,也是由慕容太后,亲手打破了太宗皇帝为刘文澎构建的保驾护航的帝国上层权力格局。
平康元年七月,在慕容太后与尚书左丞慕容德丰的合谋下(实则为太后逼迫,一意孤行,慕容德丰不得不从),纠集一干朝臣,讨论“封国王就国制”的问题。
提出此议,除了针对奔丧结束后仍旧逗留京城的安南王刘文涣、林邑王刘曙、安东王刘文渊之外,最主要的,则是高居宰堂的赵、鲁二王。
这两胞弟,两皇叔,一个是十五年的中书令,一个是太傅、参知政事,在军政之间都拥有莫大的影响力,尤其是赵王刘昉,那是连太宗皇帝都一度忌惮不已的人物,何况慕容氏。
在慕容氏眼中,那些外臣掌权,都可暂时忍让,唯独不能让二王久居中枢,否则对刘文澎的皇位就是莫大威胁。而发起“就国制”的讨论,则因为二王都是有一块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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