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酿成事变,所幸,纵然有无数值得指摘的地方,但在军队的控制上,刘文渊还是很强力的。
而这件事情,对帝国的发展,显然有巨大好处,也只有刘文渊推动落实,才有成功的可能。同时,也由于女真之乱造成了一定社会财富的重新分配,让安东王廷有足够的资源去收买、安抚那些裁撤的官兵。
一系列的动作,都表明一点,刘文渊在为安东的未来发展考虑了,现实情况让他不得不打消几十年的执念与妄想,将目光着眼到更长的时间纬度,将希望寄托到子孙身上
而随着他接见安东权贵、忠臣的举措日益频繁,很多都看得出来,这是大王在交待后事了,安东快变天了!
几乎是数着日子,在建隆九年即将到来之际,安东太子刘继覃被召到寝殿,父子单独谈话。
殿室的昏暗,已非两排油灯就能照亮的了,卧在炕上的刘文渊,也再无过去的强势与锋芒,这回真像一只失了獠牙的病虎了。
看着跪在榻前,双目通红,噙着眼泪的太子刘继覃,刘文渊忍不住训斥了句:“你哭甚?孤还没死呢!”
一句话,立刻让刘继覃收起了戚戚之态,用力地抹了把眼泪,恭听王训。
而刘文渊,则做着他人生最后的发言:“孤童稚之时,即随先王东来,二十年栉风沐雨,辛苦经营,方打造出一个安东国。先王之功德,孤穷尽一生,亦难企及。
自开宝二十八年孤正式继位,掌国三十六载,自认勤勉,未尝懈怠,然无恩德加于国人,致使上下同怨,这是孤之过失。你继位之后,当引以为戒,善待臣民,恩养百姓!
孤知晓你无长才,但做到此两点,足以稳固王位,传我国祚。安东,也经不起第二个刘文渊了.”
“父王——”
“让我说完!”刘文渊声音不大,但足以表露出被打扰的不满,刘继覃吓得立刻住嘴:“先王之业,给孤牢牢地守住,你或许没有作为,你的儿子或许也难作为,但你的儿子,还有儿子!”
说到这儿,刘文渊缓了缓,指着边上桌案上摆着一个陶罐,死死地盯着刘继覃,颤着声道:“去年孤自洛阳北归,带回了一罐土,孤死之后,将之祭于庙廷,传之后世子孙。凡安东之王,必以传先王之业为任,以先王之志为命”
“儿谨记教诲!”迎着王父目光,刘继覃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大哭了起来。
“你退下吧!”一番话,显然极费精力,刘文渊慢慢躺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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