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
妇人在得知可与上仙为邻后,满腹怨气瞬间烟消云散,一晚上台前灶后,忙得不亦乐乎。
元清常年辟谷,故只是浅尝辄止,一桌子饭菜倒有一大半进了柱子腹中,不过酒却一碗接一碗喝个不停。
只因此酒虽为柱子自家所酿烧酒,色浊味淡,远不及烧刀子爽烈,更比不得赤焰玄灵,但在元清品来,却别有一番烟火意味,仿若这滚滚红尘,碌碌人间。
酒过三巡,柱子已是眼色迷离,醉意上头,半倚在桌上,借着酒劲将心中碎念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东拉西扯,足足说了有一个时辰。
妇人早就抱起小胖子回屋睡下了,元清神色悠悠,未发一言,手中瓷碗满了又空,直到月上中天,柱子趴在桌上呼呼睡去。
振衣起身,少年手托青坛,施施然消失在月色中。
次日清晨,柱子早早就跑到书剑居寻元清,谈及酒后胡言,满脸羞窘,连连躬身致歉。
元清笑着摆摆手宽慰其不必在意,并坦言道自己其实也没听几句,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临走时元清似是无意赞了一句酒味不错,柱子听了嘿嘿一笑,大声说了句“俺知道了”后便称事告退。
此后每日,柱子都会携一小坛烧酒前来拜会,但因禁令愈紧,皆是匆匆放下就走,不敢多作停留。
于是便有少年酒酣挥毫,洋洋洒洒,日写数千言,且一笔一划,极为工整,俱是道家经典。
偶尔也会辍笔,拉一张藤椅,看柱子打铁铸器,金鸣声声入耳,心境却随之愈发平和。
然而,就在这悠然日子里,元清心中仍有一根警线未除,便是那妖兽之乱,攻城之危。
说来奇怪,兽乱一事虽风声愈紧,却迟迟不见动静,附近村镇亦再无被袭消息传出,外出斥候皆一无所获,方圆百里,难见兽踪,仿佛彻底绝迹一般。
终在一月后,沈文心下令解了封禁,渐渐,商贾再现,百业重开,青州府复回往日繁华模样,少年也在这平淡生活中彻底安定下来。
时光如水,一晃已是年末。
青州府中,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柱子一家也挂起红灯,换上新衣,喜迎新春。
元清并未做这些,只是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是以书剑居清冷依旧,与满城喧闹格格不入。
非是不会,而是自上山以来,凡礼俗节便如过往云烟,再未有提及,且修行越深,越难觉光阴流年。
常有心入空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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