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一条腿支起来脚后跟踩在椅子边上,一边抠脚一边听收音机播放着‘智取威虎山’的段子。
杜飞算是这儿的熟客,推门进来门上挂的铃铛响起来。
汉子抬头一看,立即笑着道:“哎呦,爷们儿,今儿没上班儿呀!”
杜飞笑着应声,要了一个号牌,问道:“张师傅闲着呢?”
汉子道:“瞧您说的,这个点儿哪有那么多人,昨晚上新换的水。”
杜飞一笑,进了里边,三下五除二脱个光溜,让人把装衣服的篮子挑到棚顶挂上。
肩上搭着白毛巾,拿着肥皂洗头水往里走。
到了休息大厅,几个搓澡的师傅凑在一起,一边拿大茶缸子喝水,一边看俩人下象棋。
杜飞一进来,有人抬头瞄了一眼。
其中一个三十多的汉子立即笑着迎上去:“杜经理,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正是搓澡的张师傅。
杜飞号牌递过去,顺手上了一根牡丹烟:“等会儿您给卖卖力气。”
张师傅连忙点头道谢,双手接过烟,别在耳朵上,目送着杜飞到堂子里头。
边上一个小年轻凑过来问道:“师父,这谁呀?我听您叫经理。”
张师傅瞅了年轻人一眼:“赵儿,你前几天刚来,以后记住了,这位杜经理可不是一般人,当初就住在这北边胡同里,家里没根儿没派儿的,现在……西边那个消防器材公司知道不?”
姓赵的年轻人忙不迭点头。
张师傅道:“这位就是那儿的经理,一把手,大头头。”
小赵儿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家就在西城,每天上班都经过那条胡同。
时不时就能看到一辆红旗轿车停在门口。
在这个年月,能用得上红旗轿车的单位可不多,没有一定级别,根本想都别想。
杜飞不知道他成了别人嘴里的谈资,到了堂子里头,先开淋浴冲冲,这才下到大池子里。
白色瓷砖砌的池子,边缘有些破损的地方,为了避免剌到屁股都用磨刀石打过。
这也是没法子,毕竟是公家的东西,按道理破了肯定要修,只是跟上边打报告,买瓷砖水泥的,都得盖章。
一次要是弄少了还不值当,要多了万一说成‘挖社会主义墙角’更麻烦。
索性就将就着,啥时候不行了再说。
杜飞坐下去,难得池子水清澈见底,水温也正好,长出一口气,把脑袋靠在边上,浑身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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