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外头的欢呼浑然不顾,只眼巴巴等着船上诸位轻飘飘说声。
“好。”
无他,谁让里头就坐的,都是潇水城里最有排场的人物。
打个例子。
外头观众虽多而热烈,投的是轻飘飘的铜钱;里头贵客虽少而冷淡,赏的却是白花花的银子。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一场节目将要演完,胡大娘累了个大汗淋漓,却已得了里头的三娘子悄然点头允许。
心头大喜,赶紧让杆子上表演的义女中,模样最周正,心思也最机敏的一个,从竹竿顶子上“变”出一盘果子来,便要下来奉给船上诸位贵客。
这个收尾的节目有个名堂叫做“仙人奉礼”。
其一是讨个好彩头;其二嘛,既然送了礼,诸位贵客不得回礼不是?不然,偌大的盘子,空荡荡的岂不可惜?
胡大娘正美滋滋地盘算,这一场怎么也有个几十两银子。
谁晓得,突然之间。
画舫上,先是冒出个鬼似的鬼脸人,惊煞了客人,又跳上个凶神恶煞的道士,与鬼脸人在台上厮杀起来。
你说厮杀也就罢了。
无论死了谁,大娘我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可为啥偏偏要绕着她来?
只见着,鬼脸女贴在胡大娘的背后,忽的旋身从大娘肩上探出小半个身子,短剑直戳道士眉心。
道士闪身避开,反手一剑,还以颜色。
但鬼面女却身形一缩,又藏回了胡大娘身后,把大娘的脖子留给了剑锋。
可那道人只手腕一抖,手里的剑好似一条活物,扭开身子,盘着大娘的脖颈绕过去,剑尖“嘶嘶”有声,追着鬼面人“咬”了下去……两人如此你来我往,绕着胡大娘好比两只穿花蝴蝶绕着花藤,一连攻杀了十数剑。
被剑锋环绕的胡大娘愣是一根汗毛没伤着!
可即便如此,那一次又一次剑刃擦着皮肤掠过的森冷,在周身暴起的密集的剑锋绞杀交击的脆响。还是浸得她骨头发寒,吓得她面色惨白。
奈何,手里还杆子,杆上还有女儿们。
她是逃不了,也不敢动弹,只好僵住身子闭起眼来,“呜哇哇”乱叫。
俄尔。
耳边爆豆一般的剑锋交鸣忽然消失。
她眼皮虚开条缝一看。
娘咧!
鬼面人一抹烟似的飘上竹竿,道士猛然跳起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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