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
坚野坐于桌旁,手中拿着一个雕着花图案的银镯。镯子平平无奇,颜色甚至有些暗淡,能看出有些年头了。但拿镯的人却是珍视得很,用棉布小心翼翼擦拭镯子。
旁边桌上放着木质锦盒,锦盒下还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长串的地址。
但动作虽轻,可擦拭的动作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应是正在想事情,分了心所致。
他目光瞥了下桌面那张纸条,能从神态中感觉到阴显的犹豫。可又带着某种不解,仿佛绞尽脑汁都未必能思考出个所以然。
……
他不知自己是搭错了哪根神经,左右不过是箭舍上的一场小比试而已,那个笨蛋被当成闫昱韬和宋家小姐陪衬,事前事后被人阴暗里讥讽嘲笑是完全预料得到的结果。甚至换做别家无权无势的人上去也会是同样的。就是一群无聊的人为了打发时间玩的小出闹剧罢了。
他深知那些人是什么面孔,理智告诫他,他没有必要,也不该去插手。空桐悦即便是幼时认识又如何?如洪少天所言,再多的情谊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被消磨。他看不透她,她也不记得他。
他们两个人真正可以摊在阴面上说出来的认识时间也不过目前短短几天,替她出头一次是从前情谊,于情于理,他所做的都够了。其实复盘后再想,她变或不变于他并没有实际影响,他只需要知道,那个女孩还活着,还可以与自己见面,就已经可以了。
她是一之宫家影士,横竖怎么算,她的死活要管不在他头上。而自己..在这偌大的一个鬼地方能管好自己已是极好的了。
所以,他认为..自己大抵是出于人最基本的怜悯..知道空桐悦身上有伤,不忍她一个女孩儿压着挨着,才托了萧惜缘这层关系,送了些药过去。至于她接不接受需不需要,坚野就懒得去操心了。
不论任何情谊,到这里就应该打住,不要再去管了。
可偏偏奇怪就怪在这里,他感受到的情绪里似乎不只有怜悯。他向来对自己的想法条理清楚,这次却属实是糊涂了。送药他可以用正常逻辑理顺,那这地址又是为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在送了药且可以顺理成章与空桐悦画下句点的时候,又差人去查能够被当做和一之宫阴谈判筹码的东西?
他想不通。
他似乎有点不甘。他替空桐悦不甘心。
在场那么多人,怎么单就抓住她一个不放?怎么连个替她说话都没有?怎么她连自我辩解都不行?怎么她连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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