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建康为官奴。
……
半年的平蛮战斗,让侯胜北外表更黑更瘦,内心却越发强硬坚韧。
他能吃粗粝饭,喝酱汤,裹一条充满汗臭的毯子在草地上过夜。
一连几个时辰走在不见人烟的深山,路旁一座烧毁的茅屋,一具腐烂的尸体白骨,一丛红得凄惨的山莓,忽然横穿的一条大蛇,都不能让他神色稍动。
如果说建康城曾经带给他一丝贵公子气息,在这湘西大山之中已磨得丝毫不剩。
……
七月。
侯安都再次派遣使节,谓贺若敦道:”骠骑在此既久,今欲给船相送,何为不去?”
贺若敦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是强硬回复道:”湘州是我国家之地,为尔侵逼。我来之日,欲相平殄。既未得一决,所以不去。”
侯安都也不着恼,继续派遣使节,这次贺若敦终于松口开出条件道:”必须我还,可舍我百里,当为汝去。“
于是侯安都留船于江上,兵退津路百里。
贺若敦觇知非诈,整理舟烜,勒众而还。
出征时的北周万余军士,病死者十之五六,只剩不到三千人马回到长安。
宇文护以贺若敦失地无功,除名为民。
北周遣江陵旧臣,御正殷不害来聘,两国走上了外交通好的道路。
侯安都也拔营北归,武陵、天门、南平、义阳、河东、宜都郡悉平。
……
九月。
然而回到建康家中,侯安都父子看到的却是一具小小棺椁,以及伤心欲绝的侯夫人。
两人一惊,环顾左右,只见两岁的侯亶惊恐不安,正拉着其生母的衣襟哭泣,不见次子侯敦的身影。
难道?
两人扑向棺椁,打开一看,侯敦用衣物和被衾几层裹得严严实实,玉塞塞住耳鼻,白巾覆面,毫无生气地躺在里面。
饶是两人久经战阵,已经见惯生死,此时也是一阵晕眩。
侯夫人哭诉道,就在他们返师的前几日,侯敦骑马外出,送回来时却断了气。
据侍从说是路边惊起一兔,坠马身亡。
宫中下旨慰问,派人相助,担心尸首难以长久保持,香汤沐浴,以酒擦洗,又提供冰块,龙脑、安息香等物,才等到侯安都父子回来,见上这最后一面。(注2)
侯胜北一阵伤心,二弟追着自己玩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年方十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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