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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安都为南徐州刺史之时,躬造其庐,以申长幼之敬,彼此有过一段渊源。
在异国他乡见到侯胜北,想起昔日的权贵公子流落至此,萧允颇有些感慨。
他说起近一年来南朝的情况。
章昭达于去年十二月,起兵讨伐陈宝应,顿于建安。
陈宝应据建安、晋安二郡之界,水陆为栅,以拒官军。
章昭达与战不利,据其上流,两军已经对峙了大半年之久。
侯胜北心生鄙夷,想当初阿父率军讨伐留异,何等的轻松爽利。
现在如此大军,打一个陈宝应耗时良久,没了阿父这样的将帅指挥,连仗都不会打了么?
萧允又提到七月天子不豫,下诏京师大赦。(注2)
侯胜北更是暗自冷笑不已:阿父四十四岁过世,陈蒨今年四十有三,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多久。
不过南朝使节来得正好,突厥使者将至,就趁这个时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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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大冢宰追录佐命元功,以柱国、卫国公宇文直为大司空,封开府李昞为唐国公,若干惠之子若干凤为徐国公。
八柱国李虎去世十余年之后,三子李昞终于继承了父亲的唐国公爵位。
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必须摆宴庆祝。
九月丁巳这一天。
李昞摆下酒宴,广邀亲朋好友。
北周权贵之间都是互相联姻,彼此多为亲戚,就如同伏陀、那罗延和大野昞一般。
八柱国的故交岂是泛泛,凡在长安的关陇子弟大多前来道贺,将门之后济济一堂。
侯胜北也厕身其中。
一群武人勋贵的二代公子聚在一起,说话自然是肆无忌惮。
“今年开始,百官上朝要执笏。我家老爷子拿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哈哈。”
“那是,一辈子拿惯了兵器,拿个笏都像举着刀子想砍人。”
“叱罗家的几个小子没来吧,估计他们也不好意思来。他老子成天端着架子,朝中官员只要去请示,叱罗协就会说‘你不懂,我现在来教你。’可一开口都讲的乱七八糟。现在搞的他儿子都没脸见人了。”(注3)
“那是,谁让叱罗协是大冢宰的亲信呢,每次考核都是上中,赏赐粟帛。先帝那时候,知道他没几斤几两,好几次都当面顶回去:‘你懂个啥?’,还亏了大冢宰回护,才没被罢退。”(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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