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条人命呀。”
“圣人言:平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献之难违圣训,宁可受戳赐死,不可换妻。”
一看王献之坚持己见,难以劝说,褚蒜子站起身,走到王献之面前,提裙跪倒,拱手行礼。这一跪,众人大惊,王献之踮着脚和郗道茂赶忙赶过来,也跪倒叩首。
王献之道:“自古只有臣跪君,万不可君跪臣呐!”
郗道茂也言:“太后何苦行此大礼,折煞我夫妻,万万使不得。”
二人扶起褚蒜子,回到原坐,褚蒜子语重心长说道:“哀家虽贵极天下,母仪至尊,可难言之苦,无一表露。无非月下独泣,夜晚痛心。”
郗道茂言:“是我夫妻不知太后苦衷,还望太后见谅。”
“太后女主天下,六伐中原,三征林邑,修好扶南,通商丝路,文治武功,不逊男子,这大晋天下,唯有太后可担!”王献之道。
褚蒜子话到肺腑,潸然泪下:“林邑做乱,我讨南蛮;五胡不从,我伐中原。傲视群雄,从不屈膝,唯有公主招婿,死去活来,神伤力竭,只能求卿家休妻,救她一命。”
王献之、郗道茂夫妻二人倍感褚太后可怜,恻隐之心,油然而生,相视一眼,不知该如何述说。多年夫妻恩爱不曾红过脸,没想到今日公主任性,以死相逼,要拆劳燕分飞。
褚蒜子道:“哀家已过半百,倍感忧虑,陛下幼冲,尚未亲政,生怕有朝一日,哀家崩逝,能托何人?”
“可是强扭之瓜,难有甜蜜。”王献之无奈道。
褚太后道:“公主若为此事有个好歹,陛下日后岂能饶你夫妻。你二人好好活着才是,逼卿家休妻,也是无奈之举。”
看着一朝女主老泪纵横,满怀伤感,郗道茂拭去眼泪,拱手道:“太后勿虑,郗氏一介女流,不能效命朝廷,若能解太后后顾之忧,休婚便可,让献之迎娶公主。”
褚蒜子点点头,又看王献之,问道:“卿家之见,如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生死尚且如此,如今太后以公主许配,臣愿斩断万难之情,与公主完婚,绝不可害了公主。”
褚蒜子一番诉尽衷肠,也是有所回报,说道:“郗氏休婚,回娘家之后,朝廷自当恩典抚恤,今日之事,哀家有罪于你夫妻,自当厚报。”
褚蒜子说服王献之,王献之勉强答应,好歹一桩心事落地,这才返回宫里,真可谓:
皇族爱憎无可调,夺夫心傲比天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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