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眼力和记性的,也兴许是店里的东西都贵重,没什么人上门,所以过了一个下午,竟还记得博荣,看他换了身儿好料子的衣裳,一副书生的模样,跟着两个公子哥儿一道来,忙上前行礼招呼道:“呦,三位小爷里面请,小的给您三位上茶,若不是小的眼拙,下晌儿这位爷来过,如今又再上门,可还是为了来瞧这表的?”
“表?”孙建羽奇怪地问,“不说是个镯子?”
那伙计闻言笑道:“爷,您快别跟小的寻开心了,别人任谁说是镯子咱都没话说,那也是他们没见识过什么,可晌午时候那位姑娘进屋,那一口就叫出了这是表,不是小的胡乱捧人,这东西在咱店里摆了快一年光景,这位姑娘可是头一位识货的。”
“那你拿上来给我们瞧瞧吧!”齐锦棠也有些好奇起来,便让那伙计拿东西上来。
“好嘞,您三位稍坐,小的这就去拿。”伙计把装着表的托盘放在桌上,又回身去给煮茶。
三个人将那手表里里外外地看了个仔细,都对着那会走动的指针起了好奇。
伙计端着茶上来给介绍道:“这个表是咱东家从一个西洋客人手里,用了许多香料和茶叶换回来的,可谓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您瞧这掐丝珐琅做得精细,最难得的是这个表,可是个稀罕玩意儿,用这个计时可比咱那滴漏日晷的要准上许多,一年多了日日走得顺顺当当,从不出差错的……”
计时的……三个人的眼睛又都定在了那走个不停的秒针上,满脑子都是疑问和困惑,却又被那伙计捧得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孙建羽最后一挥手道:“我们是诚心来买的,你也说都放了一年还没人识货,不如就说个诚心实意的价儿,咱们大家都痛痛快快的,以后也好再常来往。”
“呦,我的爷,不瞒您说,晌午那会儿小的说得价儿,就已经是掌柜的给的最低的价儿了,小的是瞧着那姑娘识货,千肯万肯地就想做成这笔生意的,不然可不敢说得那么低,即便是您再跟小的磨,那也下不来个一两半两的银子,如今您少出一分银子,掌柜的就得跟小的月钱里扣一分。您几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差这半分一厘的,可小的全指着这糊口呢,您瞧……这……”
孙建羽心里也明白,那伙计既然认出了博荣是晌午来过的,就也知道当初说了三百两没彻底吓跑还敢来,就一定会咬死了价儿不松口,若是在北边儿家里许是还能端出身份来压一压,让他规矩点说个实价,可如今是在京城,别说是自己,就算是大伯亲自来,也没什么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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