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
“啁啾,六姐,第一次!第一次!”
姊妹们边挥手拍打鸟儿,边笑道:“嘻,都说锯子是鲁班一人发明的,原来是两人!”
“是结晶!”
舒姑面颊上笑涡儿此起彼伏,谁笑起来有她这么多笑涡儿,个个纯圆,个个清澈,个个颤动,就像无色可爱的花朵,一朵接一朵开。
麻姑道:“又说呀,不是有数人么,都有名有姓!”
“那日,有位将军,带军路过。士卒依次饮完水,泉已见底,他方过来,倚马而待。
“我说将军,你看,泉水满了。他一脸惊讶,水出得这样快?嘻,还惊讶这村姑,一身绿裙,哪里钻出的!
“这水比起先更甜,你会把肚子饮得鼓鼓的——
“也许,我不该说话逗他,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任他将我抱上了马背。将军名字是上了正史的。人们说女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乱说!我陪李将军打了好多胜仗!”
“空空,真有意思!”毕方嘀咕。
毕方是鸟儿中的老大,连麻姑、紫姑都叫他“哥”呢。
“真有意思,”麻姑也笑了,“第三个?”
舒姑凝眸远想,双眸像古井水,寒光跃跃。她道:“人间所谓沧海桑田,可不,我坐地为泉处一动未动,可那里或田陇起伏、或人物错沓、或飞鸟难至,经历了许多变化。
“那年有个叫寒山的诗人,寻幽至此,搭个草庐。他很高很瘦,所穿袍子,只有换洗两件。我装成挑水的村姑,旦夕从草庐过,就因他吟哦之声,觉如八妹的歌声般好听……”
萼绿华本坐得远,这时挨近了。
鸟儿互相问:“喳喳,八姐过来偎着六姐,可知原因?”
“居纠,在六姐说她歌声好听。”
“唧唧,非也,只在‘诗人’二字!”
舒姑忘情道:“早先,他独自在泉边吟哦,在篱下吟哦。后来,在泉边吟哦,水中人影成双。在山道吟哦,茅檐下有人相望。我问他若在府上吟哦,有妻子仆佣烹茶烧饭,岂不好?
“他说孤独方出好诗!
“我便抽身离去,又被他唤住说,走便走,须留下你这双泉眼!我的诗句,已尽在你这双眼里,一点一滴,流淌出来。
“可我一直都不让他近我。那次我看着他高瘦的、高傲的背影,走拢看着泉中两人,他的皱沟,我的睫毛,根根可数。
“我道,君是苦吟人,妾如古井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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