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全忠全富全孝去上工;全义牵了驴,驼了桶,随驼队去郝家集驼水。朱老太见窑洞无门,甚不安全,便领了全秀,到山坡上折些柠条树枝,编两个篱笆门,一来抵御野兽,二来避风挡雨。
原来这兴堡川风沙大,少树无柴,燎毛蒿子却多。朱老太便带全义全秀拔蒿子压草,预备过冬。
朱万成爷父几个稍有时间,偷偷摸摸又掏了个窑,借来了模子杵子,打了些胡基,盘了三个炕,一个灶。可怜一家人千方百计,饥一顿,饱一顿,衣不蔽体,屋不避寒,熬起日子来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朱全德自从离了家人,不敢回打拉池,白日里游荡四方,夜晚就在那深山孤羊圈栖身,饥饿难耐,少不了干些偷鸡摸狗做贼剜洞的勾当。
他暗地里也打听老庄情况。原来那打拉池乡公所果然派任了新乡长,开棺验尸。那乡长收了贿赂,竟然将老朱家院落田地都归了殷显仁张灯儿等人。张家人方信张氏是被打死的,从此与朱家结了仇怨。
朱全德闻听咬牙切齿,恨道:“如今世道善恶颠倒,果然是吃斋念佛病挛挛,杀人放火急钻钻。我不收拾了这些人,枉生了这一身硬骨头。”
你看他颠沛流离,蓬头垢面,苦苦熬了一年有余,时常去打拉池打探消息。原来时逢乱世,庙堂之上龙争虎斗,宝座之中他来你往,这打拉池乡公所亦是水随山转,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哪还有人记得朱家杀人之事?
朱全德探听明白,暗自欢喜道:“这才是时来运转,该着我大展拳脚。”你看他人怀复仇心,虎有伤人意,拽开步,直奔小水而来。
时值十月,雨雪霏霏,天冷人稀。正行间,忽听前面吵吵嚷嚷,来了一拨人。你看他一个个:
言语粗鄙低贱,
行为无赖流氓。
衣衫脏臭裤没裆,
私处外露难藏。
前脚斜走八尺,
后腿横占一丈。
贼眉鼠眼放凶光,
干尽伤天勾当。
朱全德举目观瞧,呀!正所谓深仇难了,冤家路窄:那来者正是殷显仁那一帮泼皮无赖。不由暗暗喝彩道:“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今日落在爷的手中,叫你插翅难飞。”
你看那朱全德,伸手将地上泥巴抓一把,在脸上三涂两抹,藏了真容,又把乱发扒拉扒拉,遮了双眼,倒身睡在路边乱草丛里。
原来那殷显仁与张灯儿占了老朱家炮窑田地,更加兴时,成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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