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身体微微往后一仰,将后背靠到椅子上。她用那副主治医生下达诊断似的语调说:“安东尼·肯特先生是那种主动追求‘着魔’状态的人。他看似和你们一样渴望才智带来的成功,实则他追寻的乃是证明才智存在的痛苦。在这场与我竞赛的头脑游戏中,他想要的就是挫折;芸芸众生所不能领会的挫折才使他的生活有意义。”
“他受挫折是因为对手是你。”查德维克呻吟着说,“这还非要我明言吗?绝大多数人和你竞赛都会感到挫折!”
“他随时可以退出。我把话说得很明白,他也清楚我们结束了。然而他坚持不懈地想要弄清楚我的真实用意。我以各种方式警告过他,让他意识到这种追查是危险且无意义的,可他依然没有死心。安东尼已不再把我当作对手或对象,而是当作一道难题本身——尤其是当他认为我死了的时候。查德,换成是你,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会把时间花在哀悼与疗伤上,最后慢慢地回归生活,而他却变本加厉地想要找到一个解释。”
“他确实应该得到一个解释。”
“世上没有一个能令他真正满意的解释。我可以用世俗经验中较为普遍的那些理由答复他,可他还是会不断地去寻找他心目中的真相。这不能说是一种很健康的生活方式,不过相比起其他能使人‘着魔’的嗜好,我认为我提供给他的这道题还不算太坏。”
查德维克不停地叹气、摇头。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把剩下半杯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你们不正常。”他苦笑说,“你们两个都不正常,但我总觉得真正的问题在你身上。什么事放到你身上都会变得很吓人。”
“我不否认,但我会设法解决。”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要解决的是什么。”
“这可以分为两个部分:我们眼前要面对的问题,还有我这些年失踪所造成的问题——后者是今夜的重点。”
“那我们眼前的问题呢?”查德维克不禁问了一句,“你不准备告诉我这个?”
“我会告诉你的,但我很难特别准确地向你说明这一部分。它涉及到一个你从来不认识的人,而即便我巨细靡遗地向你讲述此人的生平,恐怕你也难以把握其中关窍,因为你跟他完全是两种人。这个人更像安东尼。”
“你是说‘着魔’的部分?”
“‘着魔’对他不是个很合适的形容。并不是所有人都酷爱谜题和竞赛,查德,安东尼的焦虑是他高度依赖智力来维持自信心的结果。然而,智力焦虑与情感创伤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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