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的亲属了。
牛主任还告诉宁卫民,说恐怕得下午他才有时间去关照一下常玉龄的身后事。
但让宁卫民无需挂心,说如今街道厂已经不比往日了,该有的抚恤都会有的,不会比国营单位差多少。
而等到挂上电话,张士慧也紧着劝宁卫民,让他先安心忙自己的事儿去。
说有常家那边有街道牛主任盯着,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要是宁卫民还觉的心里过意不去,那他可以出面代表宁卫民去常家看看,送点治丧费什么的。
应该说,牛主任和张士慧都是好心。
他们这是在替宁卫民着想,知道他的事情多,认为人有生老病死太正常不过了,谁都有那么一天。
而常玉龄也不是什么重于泰山的人物,不就是个做料器的老技师嘛,走了也就走了。
后事那还是得靠亲属本家儿张罗。
至于他们都是外人,既没那个义务,也不好太过干涉。
能够适当出一点钱,表示一下关心,已属有情有义。
然而宁卫民的感受和反应却不是他们所能料到的。
说实话,虽然没有亲属关系,但宁卫民心知肚明,常玉龄是把她平生最宝贵的东西托付给了自己,对他的信任和指望甚至超过了自己本家的亲戚们。
所以这个消息对宁卫民而言就跟晴天霹雳似的,突然之间接受起来很困难。
撂下电话之后,他的脑子完全是懵的,始终不敢相信。
他只记着上半年回来的时候,曾经请这些老技师们在坛宫饭庄聚了一次餐。
当时看着常玉龄的精神还是很好的呀,按理说老太太没病没灾的,活到八九十应该没问题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所以他脑子里嗡嗡的,转悠得全是常玉龄生前的音容笑貌,基本上就没听见张士慧跟他说什么。
等到呆坐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再没有心思考虑其他了,就一门心思想赶紧去常玉龄的家里去看看情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怎么上的车,不知道自己跟张士慧怎么道的别,说没说自己要去常家。
反正脑子乱的很,有点晕晕乎乎的。
十几分钟之后,当他清醒地意识到环境改变的时候,就已经开车到了东花市街道,来到了常玉龄生前住的那个大杂院。
终于看到了那被风雨侵蚀得几乎要碎掉,歪歪斜斜的,向一切来人诉说着它的沧桑柴木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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