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得到社会重新认可的等待中,默咽着人间的苦酒。
她如同苏武牧羊坚守着常家的料器葡萄,一步一步走向无穷。
那沉默的躯体里,容忍含蓄着人间的最大的坚持和固守,正如她那一双已经被颜料浸染侵蚀变了颜色的手。
这双手使人害怕,使宁卫民难以承受由灵床而腾起的、一下子向自己逼压过来的怨气。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常师傅!”热泪便夺眶而出……
而床上的老人一动不动地躺着,仍旧是一脸冷漠。
常玉龄的屋里很简朴,除了基本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几乎别无长物,素净得要命。
这样的环境,与宁卫民一声高级的装束显出了明显的不谐调。
而这在他自己看来,就像是常玉龄在明显的拒客,在明显地怪他已经遗忘了常家托宝的情谊,不愿再见他似的。
外面突然莫名地响起一声凛冽的风声,日头也忽然被云遮住了。
这分明是床上的老人发自内心的哀怨,令人惊心动魄。
而填满胸臆的悲哀和自责一时无从遏止,竟使宁卫民泪水不止。
在这件小平房里,他能欧充分感受到一个孤独老人蹉跎一生的委屈。
葡萄常最后的传人就这么走了,如此默默无闻的去了,为了保住常家的葡萄老人付出了多少啊。
作为最后接受常家馈赠的他,非此不能平心头之怨,自我的埋怨……
常家的侄子递过来几张纸,为了劝宁卫民止辈,或许也是为了宽慰自己。
他在一旁解说着,说他的姑姑这辈子吃过的苦太多,但死却并没受什么苦,昨晚睡下便没有醒来,在梦中跨越了生死界线,这不是谁都能修来的福分。
宁卫民说是的,人有五福,除了富贵,老人几乎全得到了。
说这话的同时,他仍然忍不住心虚和自责,他清楚,老人是受了大委屈的,
真讲公平的话,街道厂那么多人,其实都是常家的葡萄养活的,老人原本应该生活的更宽裕,生前得到更多的荣誉与尊重。
就不说该为老人树碑立传,最起码的,他也应该为老人留下点影音资料,以供后人瞻仰啊。
哪怕在老人生前,他多来看看也好啊。
可他呢,他忽视了,他总是在忙,忙他那些重要的大事。
忙着靠老人的信任和倚重为自己赚钱生利。
他是个混蛋吗?好像是的。
这下子,再也没机会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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