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身后。
身旁的两个鬼子兵眼疾手快,举起手里的刺刀向毒蝎子扎过去,只听”咔嚓咔嚓”两把寒光闪闪的刺刀穿透了毒蝎子骨瘦如柴的身体,毒蝎子没来得及吭一声,一命归西。两个鬼子觉得还不够刺激,他们合伙挑起毒蝎子的尸体,在半空挥舞,一流流血水顺着刀尖“哗哗”而落,落到了鬼子擎着的手上,胳膊上,头盔上,从头盔上滑到了脸上,落到了他们的嘴巴上,染红了他们的牙齿,他们呲着血红的獠牙狂笑不止。
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在许老太太耳边盘旋,看着鬼子狰狞的、得意的表情,老人全身哆嗦。
跪在地上的邻居抱头大哭,血水淋在他们的身上,落在雪地上,像下了一场血雨。
他们多少人曾经诅咒过毒蝎子,盼他快死,也想过他的死法,冻死,磕死,饿死,被车碾死,却没想到他死得这么惨。
廖师傅举着马蹄灯的手垂了下来,他的牙咬的咯咯响,他的拳头攥出了青筋,如果不是为了身前许老太太的安全,不是为了许家大院的人,他定会冲过去,冲过去又能做什么呢?为了毒蝎子不值得。
许洪黎惊惶的眼睛越过井上的肩膀头,瞄向地上的尸体,她认出了毒蝎子,在毒蝎子嘴里死的人可真不少,他把欺负他、瞧不起他、不给他钱的人都禀报给日本人,日本人不问青红皂白把那一些人抓起来,当抗日分子给枪毙了。今天,这个毒蝎子到许家一定是来寻衅滋事,没讨到便宜,反而被一个老太监打得半死不活,又挨了两刀,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
许洪黎明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她却挣脱不了她自己做的茧,她的眼珠子从毒蝎子尸体上移开,从井上身后扭出来,横眉怒目走近许老太太,假装不认识,端详了半天,阴阳怪气地喋喋着:“吆,俺以为是谁呀?老太太,你过年好,俺许洪黎给你拜年了,听说你去了沧州,这么快回来了?”
“洪黎,你,过年你怎么不回家呀,回家吃饺子,妈,妈知道你喜欢吃茴香馅饺子,俺让赵妈单独包了一盘子……”
许洪黎从怀里掏出一铁盒烟,眼睛盯在烟盒上,慢悠悠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盖上烟盒盖子,捏着烟卷在盒盖上掸了掸,又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金黄色的打火机,点燃烟叼在嘴里,把一条胳膊抱在怀里,扭着胯部,歪着脖子,盯着许老太太的脸,鼓唇摇舌:“廖师傅,把您手里灯举高一些,让俺看看,看看这个让俺喊她妈的女人是谁?妈?!这个字俺喊了这个女人二十多年,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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