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两个卧室与外间屋隔开。东卧室里的家把什非常简单,靠窗户有一个大炕,炕沿旁放着一把椅子;靠北墙根有一张小木床,孟老太太揣着双手、垂着双腿坐在床沿上,头低垂在胸前打瞌睡。钻进屋子里的阳光落在老人的身上,她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眼皮松垮垮耷拉着,惨白的髽髻上罩着一个银色的发簪,几缕散发荡在她的耳后,露出一对金耳环。
东墙根放着一张不高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个茶盘,茶盘里扣着几个茶碗,一个水烟袋,还有一盏玻璃灯,两支糖葫芦端放在茶盘上。
孟粟瞪着一双大眼睛直挺挺躺在炕上,他的长睫毛上下忽闪着,碎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梢,塌鼻梁,宽鼻头,红润的唇角,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一个圆卜隆冬的男孩。
院里传来了黄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孟粟把眼睛从窗口转到了屋门口。
黄忠把两碗米饭抱在胸前,大手挑开门帘,往屋里一探头,看到了床沿上打盹的老人,他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进屋子,他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老人,老人打了一个激灵,用袄袖抹抹迷迷糊糊的眼睛,看清进屋的是黄忠,咧咧干瘪瘪的嘴唇,双手摁着床沿,半天才站直身体。
黄忠把一碗米饭放在桌子上,把另一碗米饭双手递到老人面前,“老太太,不好意思,俺吵醒您了。”
“没有,没有,黄师傅吃累了。”老人直直驼着的背,瞪着深陷的眼睛瞅着黄忠,“黄师傅,您辛苦了,这么冷的天,看看您,看看您累得额头冒汗了。”
“不累,俺是走得有点急,俺今天过来有点晚,您饿坏了吧,让您久等了。”
老人蠕动蠕动缺牙的嘴,忘记了回答黄忠的话,心里恍恍惚惚生起一丝伤忧,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知小孙儿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能够自食其力。
“俺方才打了一个盹,也许是俺老了,坐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有一天,有一天俺如果不遭罪,睡着睡着就过去了,那是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不会的,您老身体结实着呢,大少爷回来了,俺与他说了几句话,耽误了一点时间。小少爷一定饿坏了吧?”老太太的话让黄忠听了很难受,他不知怎么安慰老人,他靠近炕沿,低头盯着孟粟泪光闪闪的眼睛,慈爱地说:“二少爷马上就会好起来,俺相信,开了春山上树绿了,河水化了冰,二少爷一定会站起来。”
听黄忠嘴里念叨大少爷,老人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黄师傅,您说什么?您说大少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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