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饭了吗?”
“俺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吃,他说要找老爷有话说……”黄忠端起桌上的米饭,用勺子搅了搅,把米饭泡进紫菜鸡蛋汤里,挖了半勺饭,送进孟粟的嘴边,“小少爷,您尝尝,里面还有几个虾皮,是大少爷的朋友从青岛捎过来的,是海里捞出来的,很新鲜,大少爷说虾皮补钙,让俺多做给您吃。”
孟粟点点头。
黄忠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巾,擦擦滴落在孟数下巴颏上的汤,直直腰,扭脸看看老太太,“老太太,您也快吃吧,天冷,饭一会儿就凉了。”
老人点点头,抓着袄袖擦擦脸,儿子曾告诉她说,黄忠本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有一个美丽的妻子,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是一个狗汉奸毁灭了他的家庭,唉,这世道是怎么啦?
“孟粟,好孙子,咱们一定要记恩,黄师傅这份心咱们记在心里,不为别的,你瞅瞅他每天忙的,没有一工夫的闲,做好了每顿饭,跑前院又跑后院,又忙着过来照顾咱们祖孙二人,咱们一定要站起来,哪怕去火房帮他拉拉风箱。”老人把双手摁着炕沿上,一会儿看看炕上躺着的孙儿,一会儿瞅瞅黄忠手里的饭,叨叨咕咕,“黄师傅,您做的饭色香味俱全,俺的孟粟最喜欢吃您做的饭。瞧瞧,又是香菜,又是小葱,您这是从哪儿弄的?这大冬天的,弄这些东西不容易。”
“俺在北山上种的,俺用草席子盖着它,开始俺以为天冷它们不能活,没想到它们还挺坚强,只是没长大,有的叶子冻伤了,还有的干了变黄了,俺取了它们中间一点绿色的,给这饭调个颜色,给二少爷增添点食欲。”
老人挪了挪脚,离开了炕沿,往前磕绊了一下,皱巴巴的手扶住屋门框,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念叨着:“孟粟呀,祖母老了,牙又掉了几颗,有一天老的会走不动路,甚至死去,俺死了没什么,俺最不放心你,你一定快点好起来,给祖母扛幡。”
孟粟哭了,眼泪哗哗地流,他的头左右摇晃,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一个字“不”。
孟老太太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有点驼背,耳朵稍微有点聋,自从孟粟出事后,她的模样更加苍老,头发全白了,她心疼孙子,孟正望是孟家几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孙儿,没成想小孙儿变成了残废,老人不相信孩子摔一跤就会一辈子卧床不起。
老太太身边原来有一个丫鬟,丫鬟嫁人后再没有回到孟家,老人年老体弱,一天不如一天,照顾孙子有点吃力,她让陶秀梅帮找个丫鬟。
陶秀梅是一个非常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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