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念过中学,知书识礼,她喜欢换位思考问题。
陶秀梅嫁到孟家很不容易,丈夫明面上喜欢她,背地里不待见她,经常念叨:“如果没有怡澜和孟粟,真想给她一张休书。”
姌姀劝说,“陶秀梅三十几岁,不惑之年,女人一生有几个三十?你把人家娶进门,却让人家独守空房,孤对独灯,你是不是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女人靠哄,不是骗。”
此时看着、听着陶秀梅当着余福两口子的面打孩子,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巴掌表面上打在怡澜脸上,实则打在余妈两口子脸上,姌姀真想冲出去说道说道,她又不想面对陶秀梅那张专横跋扈的脸,陶秀梅本来对她有敌意,真怕事情越闹越大,无法收场。
姌姀的眼泪不知不觉流到了下巴颏,她抓起袄袖摸了一把脸,眼泪越擦越多,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生了许多悲哀,这一闹哄,陶秀梅不可能到后院吃饭,唉,这怎么好呢?怎么与孟粟和进门的养媳妇解释?
在青岛时姌姀是父母掌上明珠,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成家之前对她疼爱有加,结婚后忙于生意,应付商场,很少回家探望父母和她,她感到孤单,自己成家后,丈夫也忙于事业,她很希望能与陶秀梅成为姐妹,互相照顾,心里有郁闷的事儿互相聊聊,陶秀梅却拒她千里之外,她只好放下孟家大太太的身价,觍着脸讨好陶秀梅,没成想,陶秀梅得寸进尺,
陶秀梅刚进孟家门时对姌姀非常亲热,姐姐长姐姐短挂在嘴边,随着时间推移,陶秀梅性格越来越孤傲,自从有了孟粟更变本加厉,居高临下,母凭子贵可以理解,但,孟粟出事后,陶秀梅变了,不要说陶秀梅没有去过医院看孟粟,孟粟被送进医院当天陶秀梅也在,大家沉浸在悲伤中时,她追着医生屁股问孟粟会不会死,醒来后是不是永远卧床不起,那样,还不如死了好。孟正望听了很生气,与她吵了几句,她一甩头离开了医院,孟粟出院后她不仅不悉心照顾,还嫌弃他打扰她的生活。
想起陶秀梅一言一行,姌姀再次黯然泪下,眼下院里乱哄哄,琐碎事烦心;外面,粮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日本人在庄上横抢硬夺,年前,日本人为了粮食杀了不少佃户,丈夫只好把自家的粮食交出去一半,又找了日本宪兵队直言不讳:杀了佃户,谁来种田?日本人暂时息事宁人,放下了屠刀,她真怕有一天日本人的刺刀架在丈夫和儿子脖子上,每每想起那个镜头,让她胆战心惊。
中院里,陶秀梅的脚步落在了堂屋门口,她用胳膊肘挑开门帘,头也不回地向兰姐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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