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人家是跋胡疐尾,还要椎肤剥髓,真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头蛇。
巧姑擎起手把头上围巾扯了下来,拎在手里,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李老槐身后,“吆,这不是李叔吗?李叔呀,您这身皮可真耀眼,俺大老远就认出了您,您在跟谁吆五喝六呀,用您的威风吓唬谁呀?”
换做别人说这席话,李老槐马上就会变脸,此时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日思夜想的袁家小寡妇,他仓促站直溜了身体,慢慢闭上眼睛,有股香气从耳后钻进了他的鼻子,像醇香的兰花,淡淡的清雅,沁他心脾,他顺着香气转过身,与巧姑打了个照面,他没有收住脚,头往巧姑怀里扑。
巧姑急遽往后退了几步,躲开李老槐的臭嘴。
“是,是巧姑呀,您这是去哪儿了?”李老槐往上抻着脖子,踮着脚后跟,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巧姑个子高。
“俺问你,你在做什么呀?是不是欺负外乡人。”巧姑用围巾遮住半张脸,嫣然一笑,“李叔,您可不是恃强凌弱之人,在俺心里,您是疾恶好善的大好人。”
李老槐脸上露出不尴不尬的笑,岔开话题,“巧姑娘,俺好久没看见你了,俺心里甚是惦念。”
卢茗觑眼儿瞧着李老槐,他想吐,想骂人,但,他知道巧姑是为了眼前一家四口而谗言献媚这个死老头,他忍住了,只抬起脚踢踢两只竹筐子,“俺看今天还能下雨,浑身瘙痒难受,能挠出泥疙瘩,膈应人。”
李老槐把卢茗撇在脑后,他见了巧姑有点忘乎所以,这是巧姑第一次主动与他打招呼,每次他去袁家铺子想与巧姑单独相处,还没说上半句话,石头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捣乱,还有那个四婶也在院里指桑骂槐,他只能灰溜溜跑掉。
眼前的巧姑声音甜润,抓着丝巾的手腕光洁白净,触手可及,他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造次,他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说也是长辈,他不想让街面上人说三道四,故作庄重地整整帽子,看着巧姑胳膊肘上的菜篮子问:“巧姑呀,你还用去挖野菜吗?”
“瞧李叔说的,俺只是过得比逃荒的强点,青黄不接的季儿,粮食太贵,院里住着那么多抗力,他们卖体力,哪顿饭不吃三碗粮食,快被他们吃净缸底了,俺把玉米面里掺和点野菜,做菜饼子,那样还能省点,野菜不花钱,俺也多挣几个铜板。”
巧姑一边揶揄着,一边低头看着地上坐着的女人,啧啧嘴巴,“喔,这位大嫂,您怎么坐地上了,地上冰凉凉的,不要毁了身体,快起来,到俺铺子门口坐坐,起码还有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