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很容易,作为信使,只要把别人告诉你的消息原封不动的再说一遍就成了,而困难是如何面对得知一切后的那些人们:惊惶、绝望、暴怒、疑虑,这些将向洪水一般朝自己涌过来,但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自己这辈子最擅长的是挥舞刀剑,但当遇见刀剑无法面对的事情时,曹文宗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虚弱无力。
「曹都督!」
「什么事?」曹文宗回过头来,身后的船长道:「有巡船靠过来了,您看,就在那边!」
「哦,哦!」曹文宗这才发现在右舷不远处有一条摇橹船正在靠过来,在船尾有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巡检司」的字样,自己刚刚居然走神到这种地步了?也许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对船长说:「你告诉巡船,船上是河间郡王府的特使,要紧急消息要面见刺史和诸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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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有急使来,正在刺史府,请您去一趟!」
凭心而论,须陀不喜欢急使这种东西,让他觉得肚子紧绷绷的,很难受。通常来说,急使带来的都是噩耗,因为好消息根本不需要那么紧急,慢一点也没关系,而噩耗就不一样了,尽管没人喜欢听到噩耗,但只要不是无可救药的蠢货,都会想尽办法尽早知道,因为越早知道,就越能弥补一点损失。
那又是什么坏消息呢?打了败仗?遭遇了灾难?有人生病了?还是更糟糕的?随着想象的翅膀在脑海中翱翔,须陀用力抽到了两下马屁股,他平日里很少在城市的街道上策马奔跑的,但这一次不一样,他觉得胸口里有股火在灼烧。
刚刚抵达刺史府,须陀跳下马,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门岗,他发现旁边还有几匹熟悉的马,都是自己兄弟平日里骑的。
「我的兄弟们也来了?」他问道。
「嗯,公子们都来了!」门前的管事应道:「除了两位昨日出城有事的公子之外,都已经到了,在后堂上呢!您快点过去吧!」
「这次从范阳来的是谁?」须陀问道。
「是个体格魁梧的老伯,生得一副美髯!」那管事答道:「诸位公子都十分恭敬,刺史郎君还叫他曹师范呢!」
「曹师范?是曹文宗,他怎么来了!」须陀内心一惊,能让元宝以师范相称,而又姓曹的惟有曹文宗一人,而这么多年来曹文宗的官职虽然变来变去,但最主要职务其实就一样,那就是王文佐身边的护卫首领。像这样的人突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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