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羞煞孙儿了···”
···
“太子先得诏封,后祭祖告庙,再行大典,以受百官纳拜——这是早自宗周之时,便定下来的规矩。”
“孙儿得皇祖母诏封,以为太子储君,却又暂未行大典,以受百官纳拜;”
“朝堂没给孙儿备齐仪仗,也是题中应有之理。”
“——不敢因为属臣不齐、仪仗不整,而对皇祖母怀有半点哀怨;”
“单只是得皇祖母颁诏册封,孙儿,便已经满怀感激。”
言罢,刘荣当即起身,满带着肃穆,对上首的祖母沉沉一礼。
“皇祖母以宗庙、社稷为重,此实天下之大幸!”
“孙儿,顿首顿首,谨为天下贺——谨代天下苍生黎庶,谢太后大义!”
虽没有一个字提起梁王刘武,又或是皇太弟那档子事儿,刘荣却也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
——没有继续固执于册立太弟,孙儿替天下,谢皇祖母幡然醒悟!
这并非是场面话,而是刘荣由衷而发。
但对于刘荣这由衷的感激,窦太后却似乎并不很领情。
“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
“左右皇长子已然遂愿,做了我汉家的储君太子。”
“——可怜我儿梁王,于宗庙、社稷立下赫赫武勋,却被皇帝那般不讲情面的逐出长安。”
“莫说是兄弟情谊——就连宗亲诸侯的体面,皇帝都半点没给梁王留。”
“我这个瞎了眼的老寡妇,又能说什么呢?”
“反正我汉家,已经没有什么事,是我这个瞎眼寡妇能说上话的了···”
看似是心平气和的在说,但窦太后话语中满带着的怨气,却是让刘荣面上的笑容僵了又僵。
几欲开口,都被祖母那淡漠清冷的面庞,以及那完全没有焦点的空洞眼神,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闻窦太后又是冷声问出一句:“连仪仗都凑不齐,也还是非要来我这长乐不可——太子,当是有什么要紧事?”
发出一问,不等刘荣开口,窦太后又稍发出一声轻叹,旋即自问自答道:“哦···”
“是了;”
“皇长子,做了我汉家的储君。”
“那栗姬,便要做我汉家的皇后了。”
“——不用太子专门走一趟来催。”
“废皇后的诏书,我已经给皇帝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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