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汉家也历来都有放养储君,并为储君编织羽翼、造势铺路的传统。
那天子启在气什么?
想了很久,天子启才隐约间,摸到了一层模糊的薄布。
“怎就不和朕商量商量?”
“——好歹也得先通个气,让朕有个准备才是?”
“见天的自作主张,长此以往,成何体统?!”
天子启意识到:自己之所以如此恼火,主要还是刘荣‘突然发难’,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和节奏。
说得再直白点,就是刘荣的举动,让某些事脱离了天子启的掌控。
天子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任何一位帝王,也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
但在意识到自己的怒火来源之后,天子启的反应,却是和刘荣预料中如出一辙。
“罢了~”
“也没指望这混账,能让朕省心到哪里去。”
“——折腾吧。”
“看能折腾出个什么名堂。”
似是自言自语的一番话,却始终没能得到身侧之人的回应,天子启终是将身子稍一侧;
神情阴郁的仰望向那人,开口便道:“郎中令先前说,朕若是能好生歇养一阵,胃疾便有望好转。”
“那依卿之间,如今的太子,比之朕当年监国时,孰优孰劣?”
乍一听天子启这一问,但凡换个其他人,第一反应肯定是:陛下慧眼如炬,明见万里!
以太子之身监国四岁,天下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生民安乐,国泰民安……
但作为天子启最信任、最亲近的潜邸心腹,周仁却是当即皱起了眉头,颇有些为难的考虑起接下来,要回答天子启的措辞。
——天子启话说的不算隐晦。
就差没明着问周仁:太子刘荣,到没到可以监国的时候?
这个问题很难答。
尤其是在天子启先是震怒,之后又莫名消气的古怪情绪波动下,这个问题的回答难度,基本不亚于一场旷古名辨——如白马非马、楚人非人之类。
“臣以为,凡世间事物,皆无不讲究循序渐进。”
漫长而又严谨的思虑过后,周仁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便见周仁沉声道出一语,旋即抬眼看向天子启;
待天子启不无不可的点下头,示意周仁继续说,才再道:“太子虽年将及冠,但也终归不够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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