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看累了,不,是她的心,为钱隽担忧,沉重的看不下去了。
此刻的西疆战场,却比文瑾所看的信件描述的情况好了许多,一连写了十个月的信,一封回信也没有,钱隽结合自己听到的消息,不得不把信放在身边,不再发出去。
经过一年多的连番战斗,鞑子终于退到了戈壁的对面,巨荣的军队没有向导,没法走过前面的沙漠,不得不停下追击的脚步,时间一天天过去,这边的将士,都着急起来。西疆战事不断,难就难在这片隔壁,鞑子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只要这边一撤军,那边就会立刻越过隔壁,对这边造成威胁。
“钱隽,钱隽——”
敢这么喊他的,只有石振宗,其他人,要么叫他世子,要么叫将军。
钱隽嘴角勾了一下,也只有石振宗,能让他放下沉重的心事,暂时解脱一下。
“钱隽,看,这是什么?”石振宗手里,是个大大的布包。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钱隽微微一笑,石振宗就爱咋咋呼呼。
“文瑾寄来的,肉干,哈哈——”
笑声没停,就被钱隽劈手夺过了包裹:“她给我的!”
“谁说的?给我的,我弟弟说,她给我的。”石振宗想夺回来,却被钱隽一只手挡住了,“停,停,你肯定写信说,在这里碰上我了,对不?文瑾给我发的信,都让人半道劫走了,她没办法,只好通过你给我了。”
“不是这样的。”石振宗气得跳起来。
“那她为何以前不给你写信呢?并且,这次也只有肉干,没有信,对不?”
石振宗见钱隽料事如神,不由得傻了:“你怎么知道?”
“她怕你误会,又知道你在我身边,家里邮寄的东西,都少不了我的份儿,才会这么处理的。”
石振宗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一下子蔫吧了。
包裹已经打开过,绳子系的是活结,钱隽把包裹放在简易的行军桌上,解开包袱,又打开厚厚的油纸,拈起一块肉干,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其实,钱隽心思,比刚才还难受,他刚才的推测全是胡说的,心里却不断地想:石振宗对文瑾也有那个意思,她不会是因为自己一走杳无音讯,等不下去了,接受了石振宗的心意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钱隽的心就抑制不住地抽疼起来,像是其中漏了一个大洞,他对文瑾的信心,还有满身的力量,刹那间都从那大洞里漏了出去,钱隽似乎连端正地坐姿,都没法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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