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邵勋,又很快低下了头。
“应还没表字吧?”邵勋又问道。
没到弱冠之年,当然没有表字,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蒲安一听,立刻说道:“还请大王赐字。”
“君既许其建功立业,不如就叫‘建业’,如何?”邵勋说道。
“谢大王赐字。”蒲安立刻拉着侄子,一齐行礼。
邵勋将他们搀扶而起,又看了看高高的院墙,道:“孩童天性爱动,老是住在这里,却不美也。待过了正月,我寻一处庄宅予尔等居住。单于台人来人往,不是很方便。唔,名字也要改一改,蒲罴易被有心人听取,不如化名‘苻健’。芦苻之苻,健勇之健。”
“此名甚好,谢大王赐名。”蒲安笑道。
“就这样吧,好生住着,余事过完年再说。”邵勋说完,便在军兵的簇拥下,离单于台而去。
蒲安叔侄二人默立良久,方才回屋。
“现在见到了,如何?”蒲安避着他人,问道。
“看样子梁王也是勇武之辈。”蒲罴说道。
“若仅仅只是勇武,撑死了一个张方罢了。”蒲安摇头苦笑:“这人可不简单。”
蒲罴终究还是太小了,有些不太理解。
“你以后就知道了。”蒲安说道:“他必是一统北地之人。”
一统北地?蒲罴眼睛眨了眨。
“过完这个年,你就好好读书吧。既然来了中原,或可请名师教导。”蒲安说道:“当然,武艺、兵略也不能落下。”
“是。”蒲罴应道。
“你两个兄长都大了,将来你若想有什么前途,或许只能着落在梁王身上了……”蒲安摸着侄儿的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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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暾带队送来的一应仪仗果然被拒绝了,理由是“德行浅薄,安敢受此物”。
这事早在刘暾意料之中。
接下来梁王会上疏推却,天子再来一份言辞恳切的诏书,梁王才会收下仪仗。
不过,刘暾也没急着现在就回去,过完年再走便是。
离过年还有两天,馆驿之中居然还有人陆陆续续抵达。
看他们甘冒风雪、不辞辛劳的模样,刘暾恍然间觉得,天子仪仗确实很适合梁王,他取不取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他甚至思考起了如果梁王要求今上禅位,作为大晋司徒,他该说些什么样的话,既能不恶了梁王,又能保住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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