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交代他给马匹喂饱草料。
“好哩,客官放心。”小厮拿了个马牌,一分为二,一块挂在马绳上,一块递给薛白,“里面请。”
薛白进了驿馆,正见大堂上有两个官员在争执。
唐代官驿的厢房有等级区别,有时某人住了上等厢房,若遇到有官位更高者来,还得将其让出来。
今日这驿馆的上房只剩一间,偏也是巧了,来的这两人品级相当、职位相同,一个是汜水县尉,一个是原武县尉,且两人都不愿把上房让给对方,于是争吵不休。
“两个少府,不如这样,两位一起住这间上房,如何?”
“绝不!若一开始他好言好语还有可能,今既知他是这等跋扈之人,我绝不与他同住一屋!”
说话的是原武县尉,看起来恐有六十多岁了,头发胡须皆已霜白,再加上风尘仆仆,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
他自恃年纪大了,斜睨了对方一眼,道:“既然你我官职相当,那就比年岁,谁大谁住上房。”
“呵。”
原武县尉并不理会对方的轻蔑,仰首抚须,道:“我是中宗皇帝景龙三年生人,你呢?”
那汜水县尉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自然不可能比他大,再次冷笑,道:“活了五十多岁才混成一个县尉,你还引以为傲了?”
他双手抱怀,道:“比谁虚度年岁没有意义,倒不如比谁的靠山硬,我的恩师是颜涪川公!”
薛白闻言,也不禁瞥了对方一眼。
如今颜家的高官众多,世人又注重避讳,常常以任官之地来称呼,这颜涪川指的是颜真卿的族弟颜允臧。
颜允臧初任授延昌令,以清廉而闻名,李琮继位之后,任他为礼部员外郎,主持过一段时间的科举。薛白登基之后,任他为费州司马,他在任上时法办许多个作奸犯科之人,使得豪强震慑。
在薛白的印象里,颜允臧是个清廉正直、铁面无私的典范,没想到他会有一个性格跋扈的门生。
此时,那原武县尉听得对方有颜家这样强势的外戚作为靠山,当即就变了脸色,不敢再与之相争。
“既然这样,那就,上房让于你便是,或者你我同住也行,都是出门在外公办……”
“呵。”
汜水县尉再次轻蔑一笑,并不理会原武县尉话语里递的台阶,甩袖就走。
原武县尉留在那,好生尴尬,又问那驿馆小厮要别的房间。
“少府,今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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