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天下之大不韪把风险弭平,处置了陈昌。
这件事对阿父又有多大的好处,究竟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陈蒨你做了什么呢,轻描淡写、装模做样地试探一句,还要阿父主动揽下此事。
世人只看到阿父做出了这等事,把矛头都指向他,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啊。
究竟是谁不念旧情,不顾血脉之亲?
你真要是尊重陈霸先的嫡传一系,下诏让位、自解权力,一样可以实现权力的平滑交接,保住这江山不失的嘛。
那样我阿父也不必做出那等事情来了。
说到底,还是陈蒨你自己放不下这皇位而已。
至尊很了不起吗?
侯胜北觉得眼前这个表面严守规矩,实则充满权力欲望的男子道貌岸然,虚伪无比。
侯安都听得陈蒨如此说,呵呵笑道:“如此,乞借供帐水饰一用,明日吾欲载妻妾于御堂欢会,缅怀逝去之人,感念陛下之恩。”
陈蒨听了想要发作,强忍了下去,终是答应了这个无礼请求。
一场宴饮,不欢而散。
君臣恩义,就此烟消云散了吧。
……
次日。
华林园水殿成了侯家举办宴会之所,所用帷帐﹑用具﹑饮食,皆是天子规格。
侯安都坐于御座,数百宾客居于群臣下位,称觞上寿。(注1)
侯胜北就在近处,看着阿父虽然举杯畅饮,神色间却是殊无欢喜之意,反而尽显落寞和郁闷。
两位庶母面带喜色,打量威严庄重、富丽堂皇的金殿,望向侯安都的眼神满是崇拜。
阿母也看着父亲,神情满是担忧。
宾客们可能觉得侯安都权势滔天,连皇室宫殿都能借来举办家宴。
文士纷纷吟诗作赋,歌功颂德。武人拔剑起舞,意兴飞扬。
侯安都则是倒满一樽酒水,慢慢洒在御座之前,御殿的地砖之上,祭奠故人。
一樽之后,又是一樽,再是一樽。
侯胜北心头冰凉,阿父是通过这种形式,向至尊抗议示威,向自己曾经效忠的这个朝廷表示蔑视么。
是,这样是出了口恶气。
然而对城府深厚的至尊来说,不过是丢了脸面而已,并没有实际受损。
阿父,你只要不举兵谋反,就是在打一场必败之战啊。
届时我倒没什么,跟随阿父便是,就算被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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