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钱不当钱,没有千八百的大洋很难娶个富贵人家的闺女做媳妇。”
孟祖母不想守着孙儿与陶秀梅掰持,她拄着拐杖沿着长廊往南走了几步,眼神瞅着余福,“余福,用你手里的镰刀把石榴树上的枯枝修剪修剪,你瞧瞧,它们夹在茂盛的枝杈间那么扎眼,一块臭骨头坏了一锅汤,干脆,清除它们。”
陶秀梅听出了婆婆的话外音,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豁出去了,操起胳膊走近廊栏杆,身体一侧倚靠着廊柱子,眼睛窥伺着老人脸上的表情。
前天在酒桌上,李奇说他家在威县城有三层楼高的宾馆,有一个很大的皮草店,在赵庄有一个熟皮子作坊,有一百多亩山坡田,在永乐街有一家大烟馆……可惜哥哥没有子嗣,他只有一个女儿,是他四姨太生的,今年刚五岁,为了不让李家的财产落入外人的手里,李家长辈打算给唯一的孙女招个上门女婿。
李奇的话让陶秀梅心潮澎湃,倘若攀上家财万贯的李家,她就不用看孟家人的脸色了。
陶秀梅溜精八怪,却斗不过嚚猾的李奇,家里人好言相劝她不听,外面男人一句话哄得她忘乎所以。
街面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家的阴险毒辣,为得到玉芬嫂家五亩耕田,害死了玉芬嫂的男人,孟家有一百多亩水浇地,还有三个铺子,这是块看得见、吃不着的肥肉,正月十五陶秀梅撞进了李奇的怀里,本是机缘巧合,不成想李家利用了这个机会,铺设了一张吞噬孟家的网。
“婆婆,许家是坊子地界的富甲,敏丫头如果是许家的至亲,俺也不会反对,她不是,她只是许家的一个丫鬟,凭咱们孟家怎么能娶一个丫鬟做媳妇呢。”
“你说什么?”孟祖母站住了脚,伸手抚摸着孟数的头,“粟儿,你娘太自以为是了,敏丫头虽然没爹没娘,许家舅老爷把她当亲孙女对待,咱们孟家与许家噶亲是你爹和你娘的主意,你娘一心赞成这门亲事,托了程四娘和你大哥去下聘礼,许家不舍得让丫头给人家做养媳妇,你大哥说会把丫头当小姐一样对待,许家人才点了头,敏丫头到了咱们孟家变成了使唤丫鬟,每天从早上忙到日头落山,没喊一个苦字,咱们孟家有愧呀,既然你娘有这个打算,祖母现在就把这门亲给退掉,给敏丫头另找户好人家。”
老人的话带着心酸,顾庆坤把三丫头寄养在孟家不是给孟粟做养媳妇,是希望丫头在战乱中平安长大,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不能说,也不能把丫头撵出孟家,黄忠说上个月顾家二丫头牺牲在沙子口,时年十七岁,正值豆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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