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怎么不说说你们孟家几辈子单传呢。”
孟祖母攥紧了颤抖的拳头,被一旁的老太爷拦住了,当着亲戚朋友的面教训儿媳妇着实抹不开面子。
观其行而知其言,闻其言而知其心,从那以后,孟祖母的心里一直窝着一团火,为了体面她只好忍气吞声,总以为时间长了,陶秀梅能有所收敛,没想到她生下粟儿后更是得寸进尺,经常在饭桌上无理取闹,搅得孟家院子鸡飞狗跳,自那以后大家不在一个院子吃饭,好端端一个大家庭四分五裂,老太爷在怏怏不乐之中病倒,在炕上躺了三个多月撒手人寰。
想起宽以待人的老头,孟祖母满目凄凉,她把拐杖夹在腋下,从鼻梁上摘下眼镜,用衣襟擦擦镜片,心里念叨:老头子,俺老了,这个家俺撑不下去了,家不和外人欺,你说让俺怎么办?
余福把老人忧郁的神情看在眼里,他来孟家十多年了,亲眼见证了孟家的兴盛,与今天的萧瑟,他不由自主握紧了大拳头,怒视着在长廊里扭来扭去的陶秀梅。
余福的表情动作没逃过老人的眼睛。“余福,你不要杵在那儿,把那些剪下来的石榴树枝放到火房去。”
“是,”余福一边应答着,一边捡起地上几根树枝,用手里的镰刀扫扫衣襟,快步绕过长廊。
火房里,淡淡的蒸气在屋子里飘渺,黄忠站在案板旁边,把捣好的鸡蛋皮一勺一勺装进茶叶桶里。
余福轻手轻脚迈进了火房,把手里的树枝子扔在灶台下面。
“余大哥,您来的正好,这是给二少爷的,每天吃饭前给他喂一勺。”黄忠走近东窗户,把茶叶盒放在窗台上,“敏丫头说放这儿,一进门就能看到。”
“你这个人好没有规矩,这是你的差事,你不能安排俺一个粗人去做婆婆妈妈的事情。”余福的泪顺着话流淌,他急忙吸吸鼻子,抓着衣袖擦擦脸,“你是知道的,俺笨手笨脚,哪会伺候人啊?老太太和二少爷离不开你,俺也离不开你。”
黄忠没说话。
“黄兄弟,俺等你回来,你做的猪油汤圆真好吃,来年你再做给俺吃。”
“余大哥,”黄忠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纸烟,从里面掏出一支塞进余福的嘴里,弯腰从风箱上摸出一盒火柴,擦出火苗,双手捧着送到余福的嘴边,“俺没有什么好东西送您,您喜欢抽烟,今早上俺在街上买了两盒烟,一盒送给了邓大哥,一盒送给您,邓大哥值得信任,有事您去喊他一声。”
余福用手捏着烟卷嘬了一口,把烟卷又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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