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之后,风箱、小院与我便有了一段遥远的距离,一段总也走不到尽头的路程。我有时想啊,风箱、小院与我,安静如此,似虚无飘渺的烟火,各自盛开在属于自己的诗情画意里,也未必是件坏事。我们分别用自己极朴素的浮沉,璀璨过这方小院的一番繁华,滋养了一溪红尘的凡尘物相,而后又随了缘分的轻浅,各奔前程,相遇而安,未必不是件好事呢。
我与风箱也就那几年的缘分,我与小院也是那几年的相伴。之后,我们各自一方,演绎着不同的声音,似暮鼓晨钟,时时响彻在思念的灵魂深处,响彻在月季绿过又红过的时光里。我们从没有要求被想起,也不曾片刻被忘记。只是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陪伴过风箱的清晨与傍晚,也没有静坐在门口等待着母亲的归来。而母亲每每知道我要回家时,都会站在门口静候我的回归。
期盼是连心结,只是更换了角色。
再后来父亲在学校分到了住房,母亲就搬离了老家。小院更加冷清了,终因无人光顾,变得越发荒芜。风箱、小院便也在孤伶伶的风中,随了季节守候着茫然与沧桑。我偶尔回家,也回小院一趟,看一眼我生长的地方。那时饭屋还在,里面仍堆放着木柴、玉米棒等。风箱也在,仍是原来的样子。我还清理了脚下的杂物,坐在大灶台前,有模有样的拉动起风箱,小院里立即响起熟悉的声音,年少的情景历历在目。我还轻轻打扫干净风箱上面的尘土,才安心的走了出来。又环顾小院,鸡窝还有,已没有鸡群,狗窝也在,也没有狗儿。连墙边的月季也毫无踪影,仅剩下围成花池的砖。虽然父亲不时的前来打扫,但枯叶飘零荒草遍布,仍然遮盖不住凄凉与清冷的景象。
再后来饭屋漏雨了,因为不再做饭,也没有修整。风箱没了用途,也就没再去理会。只是母亲偶尔念道着说父亲:去看看吧,不知风箱淋坏了么?好好的还能用呢,也不定那天就用上了派场,别介让雨水泡腐烂了。父亲这才把风箱清理干净,上面盖好了雨布。父亲说,试拉了几次,功能良好。母亲才安下心来。
之后的多年,我又一次回到小院,也仅是看一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饭屋的房顶已塌了半边,正是风箱上面的位置。剩下的另一半也塌陷着。已是断垣残壁之状。大灶台还有,小灶台也在,水缸已经破了。里面积存着许多木柴。还堆满了各种杂物,有锨、锄等农具,有小堆车、地排车,均竖在墙角,角落里还塞着一个喷雾器,就是给棉花喷撒农药的器具。所有物件的上面都蒙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看到如此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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