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卷,使劲嘬了两口,吐了一口烟圈,操起胳膊走近巧姑,挑着眉梢斜楞着半空,嘴里跑出一连串问号:“你传谁的话?替谁传话?俺孟家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个女人传话了!”
“许家舅老爷让俺给二太太捎个话,你孟家丫鬟哪儿来的胆量欺负敏丫头?!”搁平常巧姑在街上碰见陶秀梅都躲着,今天有许家舅老爷撑腰,她来了底气,出口的话如晴天霹雷,炸得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陶秀梅把烟卷从嘴里抽出来扔在地上,眼珠子提溜转,敏丫头进孟家门四个多月了,她早应该去探望探望亲家,她忙着与李奇打情骂俏,忘记了这档子事儿,今天许家人找上门,让她心惊肉跳,程四娘说许家舅老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赤头鬼,模样凶恶,脾气暴躁,一句话不称心如意,就变成了炸毛的狮子,逮谁咬谁,许家的人都顺着他毛捋,外人更不敢招惹他。
“巧姑娘,街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孟祖母往前一步,抬起头盯着巧姑的脸问:“你快说说,别让俺着急。”
巧姑把在永乐街上见到敏丫头、遇到盛气凌人的兰丫鬟、姜寡妇拔刀相助、舅老爷勃然大怒,添枝画叶叙述了一遍,她唯独把小敏买了金家房子的事情省略掉了。
“一定是你这个贱女人为了钱跑到许家讨赏,故意埋汰我们孟家,今天,今天俺要教训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陶秀梅眼珠子落在耳房门口旁边的铁锹上,她疯了似得窜了过去。
余福眼疾手快,抢先陶秀梅一步抓起了地上的铁锹,气愤地怒视着陶秀梅,大声质问:“二太太,老太太在这儿站着呢,你想做什么?”
“你把铁锹给俺,俺要劈了她!”陶秀梅想借题发挥,余福她打不过,姌姀有老太太庇护,她打不得,打巧姑是让在场的人看看,她不是个软柿子谁想捏就捏。
余福大脸涨得紫红,他恨日本鬼子,恨与狗汉奸李奇穿一条裤子的陶秀梅,他的恨聚到了手腕上,握着铁锹的手青筋暴起,大脚板“扑腾扑腾”砸着地面,瞋目裂眦,嘴巴里打着酒嗝:“俺先劈了你!”
陶秀梅没想到余福也站在巧姑那边,看着头顶寒光闪闪的铁锹她怛然失色,语气结巴:“余福,你敢打俺,俺是你的主子。”
“呸!你是谁的主子?你不要用主子身份要挟俺,俺不怕,俺要替你主子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余福想起死去的儿子,想起离开孟家的黄忠,想起老爷被一顶绿帽子压得喘不动气,他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铁锹劈死陶秀梅。
孟祖母冷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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